作为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也算是经历了七荤八素的人生。
小的时候受在村里做会计的父亲的影响,自从在学校里学习了珠算,便总喜欢拿着父亲的大算盘拨拉来拨拉去,算盘珠子噼噼啪啪地响,跟着大人们干活歇着时也 乐此不疲。于是大人们的夸奖总是不断,母亲脸上也乐开了花。
不断地打算盘的结果便是最后从事了与会计有关的职业,虽然我仿佛并不喜欢它。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从事了别的工作也许同样是不喜欢,因为自己的本心是不愿受约束去接受条条框框的束缚。
但生活就是这样逃避不得。
记得小时候日子过得很清贫,家里的生计全凭着父母地里刨食儿再挣点工分换点钱作为年终的分红,穷字当头。
我仍然记得在过年的水饺里吃出五分钱那是至高的惊喜和荣耀。我仍然记得家里的墙上贴了很多的奖状,都是哥哥和姐姐做给我的榜样。我还记得除了哥哥姐姐的奖状,家徒四壁的墙上竟还挂着一幅中堂,母亲时常教我认上面的字。
很幸运母亲也读过书,她和父亲给我们的朴素教育便是读书,人一定要读书,读书让人涨知识,也能改变命运。
再后来墙上也开始糊上了我和弟弟的奖状。我喜欢看书,早早地把哥哥姐姐的语文课本看过了,也就把语文课代表一直做到了高中时代。
我还记得特别喜欢读家里用来糊墙的报纸。上面有很多知识和好的文字,我一遍遍地读,乐在其中。我想之所以也喜欢写点东西,读糊墙的报纸也算是我的文学启蒙吧。
这个阅读的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在儿子上小学到高中的时间段里,我也有意地给他准备一些相关的书籍,他同样在无聊的时间里能有书拿在手里。
相反本家的一个哥哥不爱学习,不知道上课时想什么,总能神游天外。本来和姐姐是同学,后来熬到和我成为同学,像郭阳、郭亮说的小学就几乎用完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时间的笑话似的,小学毕了业即踏入了社会。
小时候的我因为和弟弟年龄最接近,于是便和弟弟一起打杀在男孩子的江湖里,玩铁环、捉迷藏、逮知了、爬大树,就差上屋顶了,由此获得疯丫头和飞毛腿荣誉称号。
小时候看露天电影最是好玩。一听说晚上有放电影的消息,下午早早带着小板凳去打麦场占下自认为的好位置,然后一通打打杀杀后匆匆回家吃了晚饭,在焦急的等待中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后电影隆重开始。
最初小伙伴们各个都是目不转睛聚精会神不想错过一个镜头,但最终还是在睏神来临时各自招架不住自己的上下眼皮儿慢慢打起了架,在经受一阵身体不受意识支配下的前摇后晃又猛然惊醒之后暗地里狠狠地掐一把自己强打起精神来,过一阵又招架不住地彻底跌在大人的怀里,最后遗憾地在散场的噪动喧哗声中醒来又遗憾地随着大人的脚步回家。
有时候也是睡不着的,有一次演《神秘的大佛》,那时候自己的认知里是分不清虚实真假的,精神已经高度紧张,想看下去又有些害怕,用手半遮着眼睛。于是在此后的很多个晚上,总要习惯性地偷偷地向院子里四周的墙上瞄上几眼,生怕有鬼怪和蒙面大盗之类出现在墙头之上。
小学的我成绩还好,毕业时考进了县里的中学,那时候是班主任亲自来家里下通知。那个下午我正在和弟弟在家里做鸡窝的一块大石板上跳上跳下。老师来了自己忽然感到很囧,知道要一个人出村子去读书了,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有一次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竞赛,在老师开始的口令下达后,没有竞赛经验的自己竟全然懵了,会做的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作答,一塌糊涂。信心满满的数学老师的脸绿了,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是我始料不及的。由此我知道世界很广博自己很狭小。
说实在的,我的学生时代并没有付出全力,可能是因为后期青春期的来临面对更加广阔的世界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在读完了普通的中专之后我的学生时代便结束了。
但我还是希望如果时光倒流我会选择坐在教室里静静地学习、付出全力地去读书。
很羡慕现在的孩子,要网络有网络,要师资有师资,要资源有资源,要资料有资料,可以学才艺学奥赛,可以培养兴趣爱好,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有大把青春年少的时间——奔跑吧,正当年华的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