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玉龙雪山有一个关于一米阳光的传说。
初冬的傍晚,寂静清冷。五点多钟的夕阳,透过瑟瑟颤抖的梧桐叶投下一缕缕冰凉的光辉。粗糙的水泥道上,三三两两的人影,低着头挪动着。广场上不时传来几声呐喊,像是鸟的哀鸣。广播里,韩磊又在嘶喊《等待》,只是永恒的春天还没到来。不到十平的水房雾气氤氲,热水流进瓶里,扑通扑通的,像是心跳。出了水房,眼镜上一片雾气。便摘了眼镜,放口袋里了。开水房到寝室有个坡。没了眼镜,失魂落魄的,每一步都走得不踏实。寝室的后门斜对着教学楼的后门。许是前门太热闹,才走了这后门吧。
“打水啊!”
“恩!”
残阳有了温度,那温度更化身火种,像是要倔强的摇曳很久。
“这篇阅读的作者是汪曾(céng)祺啊,这篇阅读是汪曾(céng)祺散文节选,难度也不大,汪曾(céng)祺••••••”。
又是一个把汪曾(zēng)祺念成汪曾(céng)祺的语文老师。对于一个动量定理学不通,三垂线定理学不通的人来说,上堂语文课真是该来个五体投地拜天拜地。
语文课上发呆是不用自责的。当然,也有大把的人还低头奋战在理综里。真是抠得连白驹过隙也不放过。教室右边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小树林。虽刚入冬,但一抹绿也没了。靠着窗户的位置,总归是看风景(发呆)的好去处。望向窗外的次数越来越多,运气好的时候能瞧见松鼠。这一天天,什么也没看懂,只知道小树林一天天憔悴。心疼也多了点,心思也多了一点。
澄清透明的,总是有喜极而泣的时候。
讳莫如深的,总是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汪曾祺这老头也是来自西南联大,炮火中的精神殿堂。西南联大走出的大师綉口一吐,确是璀璨了近现代中国整个文坛。他的文字老实巴交的,一点隔阂感也没有,就像儿童读杨红樱,少年看几米。老头说:那一年,花开得不是很好,可是还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
只是文字道不出感动。文字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在这里成了谬论,看不见的始终看不见。一米阳光,实实在在的来过。只是用想象喂大了那个过度膨胀的理想幻象,又不能像奥威尔笔下的Julia有个老大哥引导,将前尘尽弃。仪式感重,总认为有了告别仪式,好像就拥有了尊严也得到了偿还。
武藏野的故事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