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边陲小镇，不富有，但镇民在这里其乐融融，生活舒适而不失单调，只是有一个小小的例外，他叫巴克，人们都喜欢叫他傻巴克，只因他无论怎样被压榨，被辱骂，只会任人如此并保持微笑，所以，他在外打工挣来的钱，也经常被工友们“借用”，没人喜欢他，以为他是个疯子，最后便落得个流浪汉的名头，无家可归。

      又是新的一年，春意溜进了这个镇子，巴克终于是借着别人家的烟囱的温暖看到了春天的第一道阳光，即便挨了不少毒打才换来这个“家”，但终归是熬过来了。

        不过要继续活下去的话，找到一份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巴克需要担心的并不是这个，镇上的工头们总会找他帮工，不因为他有多能干，只因不必付他工钱，就算巴克跑来索要，用两句话就能把他赶走。

          还好帮工会管饭，不然足够巴克饿死很多次了。

          等太阳落了山，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巴克又该去找住处了，这个镇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足迹，红色的瓦顶，别人家的酒窖，有钱人家的阳台，为这些他可挨了不少打骂，而现在，应该已没了地方供他借住。

          噢！还有一个大院没有去过呢！巴克突然闪过这个念头，那肯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大院子，进去后可能会被主人恶狠狠地赶出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已没地方可去，试一试，总比一无所作有用。

          借着月亮的微光，巴克偷偷攀进了院子，院里长满了草，脚踩去倒也没什么声，所以主人家也没有发现他，便暗自兴奋找到房檐下一块泥地坐下。窗台和房墙会帮他挡住雨与凉风，他深知这一点。

            巴克开心地望了望月亮

            “感谢上帝，赐予我此等幸福，感谢…”

              简单地祷告后，便闭上眼准备入睡了。

            “哈！大叔！”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贯穿了巴克的耳。

              “！！”巴克猛地一震，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马上就走！马上！放过我！”他一瞬间喷出了很多词，像是被追赶的鼹鼠。

              “叔叔！不要走啊！”女孩扯着尖嗓喊着，却像兔子一样柔弱。

              “对不起！别打我！”他一边狂奔一边呐喊到，不久便再也看不见他。

        可等到他跑累了，才恍然想起那是个小女孩，他这么担心会不会有些多余呢？不不不，就算是小女孩，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吧，他这么想着，一变恍悟了神，倒在路旁的草地里睡着了。

        但果然，人们只要不受点苦，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贪婪。

        巴克再次回到那大院，只为找个能挡住风的住处，前些夜里的风将他折磨得无奈，只要不想死，估计不会想待在那样的地方吧。

          偷偷攀进院子，踮着脚尖蹒跚着，依旧小心翼翼。

        “这么晚了…小姑娘的话，一定睡熟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巴克慢慢接近窗台，埋下身来，却再次妄想逃跑。

        “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好像害了麻风般惊叫着。

          一个女孩将脑袋探出窗来，看到那双眼，死死地盯着巴克，就像看着胆小的松鼠一样。

          而本想逃窜的巴克，看到那双眼，却也只能留在原地，任双腿微微颤抖了，那双眼，纵使最无情的法官，最不轻信他人的论师，最刁钻的农人，也无力断定她的心已经老于世故，功于心计。

        “能不能不要走…”那女孩真切地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巴克低着头轻声说道，身体不停地哆嗦。

        “为什么要道歉呢？明明没有错！”女孩睁着水灵灵的眼，双手撑在窗台上。

        巴克震住了，他不明白这女孩为什么不将他赶走，有钱人都很讨厌流浪汉，现在却在和他说话，巴克无法不将这理解成一种嘲弄。但那双眼，又无法使他这般想象。

        “那…你是从月亮上来的吗？”女孩的语气中明显满是好奇。

        “？”巴克暂时停止了思考，这话的确让他不解。

        “我从没看见这个院子里有其他人，围墙这么高，你一定是从月亮上飞下来的吧！”女孩一边伸着手比划，可爱极了。

      “……对不起，我并没有这样…”伴着这话，女孩的眼黯淡了许多。

        “那…那你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吗？你一定知道很多！”但又重燃起了光芒。

        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虽不如围墙之外的人那般异样，但这并不能让巴克放松多少，不过他还是讲了些许小事，很小很小，谁家买了鸡，谁家剪了羊毛，谁家有了孩子。

        女孩却很用心地听了，甚至比听诗人唱诗更要用心，这自然出乎了巴克的预料，这孩子哪里是天真！是天使！他就像高塔中的长发公主，不曾与外界有任何交集，这份心情贯穿了巴克的整个心脏。

          时光不饶人，女孩的眼开始慢慢闭合，又不经意张开，看到这景象，巴克打算溜开，女孩却在他离开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大叔，你明天还回来吗？”眼中放着光芒。

          “…或许吧…”

          其中巴克的内心有些矛盾，这个邀请无异于给他了一个安稳的驻地，但同时他也要冒着被这看似纯真的女孩贬低的风险，他深知，有钱人们都是这样的，喜欢戴着面具，无论对谁。

          但日后的交谈中，巴克逐渐感觉到，那理论在这里不适用。

          女孩的样子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懵懂，对外界的一切都表现得不同于同龄人，即使是一只猫的生活也足够她兴奋一整天，她根本不可能有好奇之外的任何情感，巴克在这孩子看来简直无所不知，这可能是作为流浪汉唯一值得被喜爱的地方了

        “大叔，你明天还来吗？”女孩不得不睡了。

        “或许吧…”巴克轻轻说道，此时他的内心似乎在进行某种挣扎，也许是渴求被人依赖的奢望与内心的理智最后的撕缠，但这次，后者依旧占了上风。

        又是一天夜晚，翻进围墙的巴克又一次与女孩交谈起来。

          “你为什么不去墙外面看看呢？”巴克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我的身体不太好，妈妈说墙外面有专门吃虚弱孩子的恶魔，要听妈妈的话。”

          这种浅显的胡话在这里很管用

          “大叔，你给我讲讲我的邻居吧！”

          “？”巴克不是很喜欢那样的人，他们对他不太友好。

          “妈妈说他们很有趣，有讲不完的笑话。”

          这只是单方面的，巴克想到，那些人“借”走了他不少钱，也为此而挨了不少皮肉之苦，在巴克看来，那些所谓的笑话只不过是对穷人的贬低罢了，但巴克还是把他们描述得不错，这女孩显然不应该知道类似的事。

            一整夜，巴克与她讲了好多镇子里的事，女孩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的美好，所有人都很友善，至于她都开始向往墙外面的世界了。

          至此起，每天的夜晚都少不了他们的谈话，如果说得生动一点，叫“巴克的故事会”也许不错，他什么都知道，镇里镇外，地上的小草到天上的星星，女孩想知道什么，巴克就会答什么，她总是全神贯注，就像孩子总是依赖母亲，未曾中断。

        终有了一天，巴克竟鼓起勇气问了女孩的名字，本以为会受到漠视而紧闭上眼，而结果却超乎了他的想象。

          “莉莉！”女孩开心地快要跳起来。

          只是这两个字，巴克觉得自己受到了最亲切，最深情的关怀，他曾被紧锁的心灵强烈感受到了这种温厚友谊和深切关爱的甜蜜，这是一颗一直受压抑的心灵偶然获得片刻自由的兴奋。

          巴克已经无法表达他的心情，这不是开心，而是高于此的另一种情感，不过是什么本就不重要。今晚，巴克为莉莉讲了自己的名字，与一个奇特的故事。

          “那天上的月亮，其实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家，人们叫它月之国”

          雪一般的光芒铺满整个国土，无昼无夜，那里的居民很有意思。

            在人类看来，他们只不过小草般大小，却有人一般的身体，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却同样与人相差无几。

          他们自己耕作，乐在其中，不依赖任何人的施舍，却又不吝啬帮助别人。

        但有一天，月之国最古老的恶魔复苏了，他太饿了。

          他以月亮的光芒为食，慢慢吞食，总有那么一天，月亮会再无生机。

          居民们开始害怕了，他们不想失去家园。

        于是国王找到了月之国最勇敢的勇士，让他去讨伐月之恶魔。

      勇士决意前往，国王下令，打造最锋利的剑，以击穿恶魔的心脏；最坚固的铠甲，以抵挡恶魔的利爪；唱诵最宏大的史诗，祝福勇者的战斗。

        勇士出征了，人民满怀感激，国王充满信心，他们期待月亮重归光明。

      如果他凯旋归来，他会有无尽的财富和无际的荣耀，勇士深知，他必须胜利。

      “他一定打败了恶魔！对吧！正义总是这样！”莉莉看起来迫不及待。

        “不，他败了。”巴克遗憾地叹道。

        “恶魔远比他想象得更强大，巨大的黑影前勇士只不过是蝼蚁一般，宝剑伤不到他，攻击太强劲，铠甲防不住他，最宏伟的诗篇只不过是一纸笑谈，他可是恶魔。”

          恶魔甚至不屑取勇士的性命，一记重拳将勇士轰飞，直直坠落。

      “他落到一个叫“地球”的国度，很久没有再醒来…”

      “…他…他不会醒不过来吧…”莉莉竟然快哭出来，泪花打着转。

      “不不不，他很幸运。”巴克连忙安慰到。

      “他落到了一个人家的窗台上，一个小女孩救了他，帮他包扎了伤口，放到了床上。让他养伤。”

        只过了几天，勇士便重获活力，他也了解女孩，那女孩很喜欢夜空，银白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似乎不曾有过忧愁，那女孩有些不便，终日只得与轮椅作伴，所以在夜深人静时，她会独自畅想于夜空，想象那里有一个自由自在的国度，她可以不用轮椅而自在地生活。

      可不知为何，月亮有些不对了，最近它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女孩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勇士知道，这和自己无关，可总有些地方放不下。

        “月亮上有什么吗？”勇士试探般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什么都没有吧……但我希望有什么，那里是一个幸福的国度，没有人伤心，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它很明亮，以至于星星都在闪耀.”女孩眼里满是憧憬，幻想着那童话般的世界。

  如果那是真的有，她一定会去吧。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巴克嬉笑着，笑容像个孩子。

      “故事都没讲完啊…”莉莉有些失望，虽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却嘟哝着嘴。

      “好故事要留个尾巴才有趣嘛！”

      在莉莉的印象里，巴克总喜欢这样，也许是为了逗她开心，或单纯只是想看莉莉撒娇的可爱脸庞罢，但不管怎样，巴克总会在第二天同样的月夜里把他奇妙的故事讲完，然后让莉莉做个好梦，今夜，应也不会例外。

  “你…你明天会来吗…”瞪着眼，却带着些泪花，莉莉这样看着巴克。

  “或许吧…”巴克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赶紧收回了这话。

  “当然！”而用这个词代替了它。

  “真的吗？”女孩的眼眶瞬间被光芒溢满。

  “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那光芒照亮了巴克。

  “真的真的是真的！”

        女孩松了口气，微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抱着小小的被子睡着了。

        不知这个小镇过了多少时光，竟已到了冬天，那个有钱人家的院子里的野花野草也没有光彩了。

        莉莉等了好久了，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巴克，等到冬天一过，她的妈妈就会把她接到城里治病，那时，他就有机会看看巴克描述的美丽世界了。

  ———可他没有来，很久都没有来了，久到有人可能把他遗忘。

          他失约了，就连那天的故事都没有讲完。

          “蠢巴克！”莉莉委屈的言语和着凉夜的风颤抖着，飘落的枯叶也为她感到不公，托着颤抖的小小身躯，只好不情愿地缩回了被窝，可又不时不自禁望望月亮，暗自以为巴克真的会像着如故事里的勇者一般从月亮飞翔而下，转头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巴克没有来讲新的故事，今天是，明天也会是……

  任由眼泪浸湿枕头，那人还是没有来。

  ————不如走了算了，不要再来了。

    —————反正我也不想听你的故事

        ——————蠢巴克！蠢巴克！

            莉莉内心之中的嘶吼不停重复着，尽管只有她的枕头能听到。

            “你个傻子！脑子彻底坏了? 连钱都敢不给了是吧！傻巴克！”暴徒用很高的声调骂着。

  巴克龟缩在地上，紧紧抱着刚刚赚来的钱。

            有人把他拽起，粗暴地将拳头砸向他瘦小的脑门，巴克只能听见一声闷响，自己却飞出了好远。他还没来得及将气息咽下，另一个人的脚就已经压在了他的胸膛上，连上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咽下，险些把自己呛死，那一脚，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力，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顺着嘴角混进泥泞之中，但是，巴克依旧不愿意松开铁锁般的手。

            人们终于踢累了，离开了，他终于松开紫青的手，摊开身子，望着明亮的月，流下了浅浅的泪。

  ————才不要给你们呢，这是我的东西啊……

  ————都去死吧，欺负乞丐很值得骄傲吗？

  “哈哈哈………！”巴克抹了抹眼泪，用手臂遮挡着眼，狂笑着…

  但又抽泣着。

  还好没有人看着他，他一定这么想着。

          “如果这世上没有金子，你早就是英雄了吧…”他咧笑着的嘴角发出的最后的语言也被凉风刮散了。

          冬天也许快过去了吧，已经过了很久，那流浪汉和女孩足足三个月没有见到彼此，莉莉早已为巴克忘了她，嫌她是个讨人厌的姑娘。本抱着不再想念他的心情钻进被窝，却还是不自禁抬起头，她发现，她忘不了。无论那个人还是那些故事，她想逃出这个围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如今望着窗外的阴霾，似乎没有机会向那人分享她的美好梦想了。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连花草都在闪烁着银光，像从未被污染一般，似乎被人精心培养着。

  “亲爱的小姐，请问您在找谁呢？”

  男人的声音惊醒了醉于月光的女孩。

            女孩抬起头望着那男人的脸，尽管充满伤痕，但她能知道，这是一个叫巴克的男人才会拥有的脸，女孩的脸上渐渐盈满了笑意，她真想打开话匣子，把她想说的一切都倒出来。

            “我想听你讲故事！关于月之国，我的邻居，关于你！巴克！我想听！”

  ————已经多久没有如此了。

              巴克哈哈大笑，慢慢坐在窗台边，与莉莉讲起了他的所见所闻，他曾爬过的高山，曾游过的河流，曾遇见的故事。

            巴克在窗外，莉莉在墙里，可他们的心早就翻过了这矮小的墙，紧紧连接在一起。

            莉莉告诉巴克，她的妈妈会来接她，带她去城里治病，那时，她就有机会见到巴克为她描绘的美好世界，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到月之国，带上巴克，去那里一起生活，一起耕作……

            这少女有她一直期待着的梦，她咧嘴嬉笑着，那是只有天使才有的志纯的笑。银月之下，她的牙如雪花般x洁白，如果你未曾感动，也会被这笑颜打动吧。

              巴克始终背着伤痕累累的双手，那干枯的柴一般的手提着一双可爱的鞋，粉色的花边，粉色的蕾丝，这样美丽的东西，一定是要送给美丽的人吧。

              不知过了多久，连月亮都觉得困了，讲着故事的巴克轻轻抬头，看到了睡意朦胧的莉莉，头像打点滴一般上上下下，嘴里嘟哝着，小手捏着被角。

  ——睡着了吗？

              巴克这样想着，他把手伸进窗户，把莉莉扶到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本想摸摸她的脸蛋，却又缩回了手。

            是啊，他哪有，触碰天使的权力啊，尽管是这样地向往天堂。

            他站在寒风中，任由它们在伤口上肆意切割，尽管鲜血都不再流淌。

  ———是啊，连血都流不出来啊。

—————我也许快死掉了。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随手折出一根碳棒，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得看不出形状的纸，用颤抖的干枯手指写下了那日故事的后续：

            “如一颗不甘的流星，勇士冲向月亮，回到了恶魔的面前，这一次，面对高大的恶魔，他没有畏惧。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财富？声望？荣耀？

  恶魔如是说。

  “不。”勇士很坚毅。

            勇士捡起折断的剑，向恶魔冲去，没有犹豫，那把折断的剑突然迸发出的蓝色光芒，是的，剑被蓝色的火焰点燃了，但那是什么呢？

          无人知道，也无须知道，只知道那闪烁着光芒的断剑斩断了恶魔的心脏，那光芒让恶魔畏惧，恶魔惊愕地看着自己碎裂的心脏，光芒随之炸燃而出！

  ——那光

      ———照亮了那个世界，一切黑暗都在蓝色中黯然失色。

  “为什么！为了什么！”那恶魔消逝着。

————连嘶吼也被光芒吞没。

  雪花飘扬，落在大地上缓缓融化，女孩看见了明亮的月和亮白的雪，它们好像在低吟：

  “为了………”

                          “为了一个小孩子的梦。”

        巴克瘫坐在地上，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已无法在他身上融化。

      用尽最后的力量，他说出了两个字。

                                    “再见。”

          冬天终于要过去，暖阳升起照亮了这个雪白的小镇，同时照进了那个有钱人家的院子，窗前的泥地上，巴克静静靠在墙边，身边好像有一株新生的草。

            是的，他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不过这次，他的脸挂笑，那是能融化冰雪的笑。

            那堵墙后，莉莉的床上洒满了阳光，她抱着厚厚的被子笑着，好像做了一个甜蜜的梦。

          窗台上，整齐地摆着一双皮鞋，粉色的花嵌在上面，好像期待着旅行。

          一旁那张皱皱的纸上，仿佛有一个美好的故事。

        End.

          谢谢读到这里的各位，这是我的第一篇短篇小说，真的很感谢你能读到这里，如果你还算喜欢，请务必留下你的意见或建议，希望你能为我带来进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