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

不知不觉,后知后觉,稀里糊涂,突然就30岁了。曾经以为30岁应该是人生的巅峰,赢取白富美,当上CEO。然而现实,却是如此地猝不及防,措手不及。甚至生活没有一丝波澜的变化起伏,有的只是自己内心的暗流汹涌,但依然未能翻起现实生活里实质性的一点水花。

我常常想,如果没有那场疫情,是否我的处境或未来的发展方向就会不同?如果当初高考选学校选专业,如果当初毕业找工作,能够多一份对现实社会的认知和对自己性格的了解,是否会走上一条更适合自己的道路?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可惜自己的性格使然,自由散漫惯了,很多事情的发展或结果似乎早就有迹可循。似乎从毕业的那一刻开始,机会窗口已经在不断收窄,选择也开始越来越少。而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不知道如何规划,不知道从哪下手,不知道如何去想。也经常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被自己的情绪所吞噬,逃避面对真正的现实,面对没有达到预期的自己,逃避真正有效的思考。又或者,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应该做的,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然后陷入某种死循环。

人生的意义,这个话题太过宏大。阳光穿过阳台的玻璃,洒在书桌上,窗外的田园,老房子,光秃秃的树木,我看着天空找不到答案。想到几年前的某个周末,加班到很晚,快节奏没有生活的日子,没有力气思考太多,似乎很充实。一个人踩着高跟去赶末班的地铁,累得困得不行,脚步匆匆,但依然没能赶上,眼看着末班车没有一丝情面地开走。楼道里穿过盛夏的晚风,拎着包的人们稀稀疏疏,步履并没有放慢。因为地铁外已经等候着了出租车司机,专接这一类的生意,而打车也需要去抢去排队,还要看司机的心情加价,毕竟凌晨半夜,谁不想在家睡着呢。看着那些排着队、西装别挺妆容精致与司机讲价分毫不让的乘客们,看着没有了白日熙熙攘攘、多了一分清冷的马路,看着周边写字楼里面永不熄灭的灯光,那一刻的我,突然有点感慨,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也许过一段时间就能知道了吧。时空转换,周围的人和事物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却依然能回想起当时的心境,感受似乎没有太大变化,答案依然找不到。也或者,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需要一生去寻找。又或者,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需要做的呢?补完几年前的热剧《三十而已》,有一些共鸣,但不多,依然找不到答案,毕竟在中国的影视作品里,没有个跌宕起伏、一地鸡毛的感情与生活就不算青春。随着年岁的增长,父母以可见的速度在老去,身边的同龄人一个接一个步入婚姻家庭,结婚生子、照顾老人再自己老去,大概是人生的范式吧。花开花落,燕去归来,野草一岁一枯荣,自然尚且如此,作为渺小的普通人类一员,理应顺应自然规律生老病死,承担应该属于自己的家庭与社会责任。还记得刚毕业第一份工作,管培生培训在北京的户外训练,大巴车把我们拉到偏远山区的郊外,还没睡醒正迷迷糊糊的我们,刚一下车,教官让我们拉开距离排好队,随即给了一个下马威,所有人原地趴下,做二十个俯卧撑,同时喊口号,身体压下去的时候喊“承担”,抬上来时喊“责任”。穿着军服一脸严肃的教官用凶狠的语气和我们吼道:“当你们走下大巴来到这里,记住,你们已经离开了校园不再是学生,作为一个社会人,以后的日子,你们要学会,承担!责任!听清楚了吗?!”教官的话,像一把犀利的刀,在身体吃力地一起一撑间,深深地刻在了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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