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任何人都遇到过信誓旦旦的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形象开始模糊了呢。
身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甚至不记得他们来过,就算我们拼了命要找到他们,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了不能再相遇。
02
我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人。那段青涩的日子,瞒着老师偷偷地喜欢着对方,或者说,共同追梦。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们坐在校园里的老榕树下避暑,在这里,没有高考的压力,没有排名的眼花缭乱,没有老师的千叮万嘱。
“我要和你考一个大学,一定一定。”他跟我说。
“我想去复旦。”
“好,我陪你。”
“那就这样约好了,谁反悔是小狗。”我笑着说。
他开始学习有了动力,我非常的欣喜,就这样日复一日,彼此鼓励着,学习着。我成了他的目标,年级前十五开始有他名字的踪影,学习之星也有了他的身影,我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
“离高考还有100天”
“离高考还有66天”
“离高考还有30天”……
黑板上的倒计时一直写上,擦去。一天一天,流逝。
到了高考的日子,我与他是一个考场,考场门口,我们相互打气,重复着我们的承诺。
伴随着一声声的“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题”,我释然,这十几年的奋斗,终于有了回报。
高考结束,他哭着出了考场,我心里一紧,忙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都不能释怀他说的那句话:“对不起,小蔓,我怕是……不能和你一所大学了,我的理综这一次太差劲了。” 我当然是安慰着他,说着即便天各一方,我仍会忠于他的话。他似乎是不相信这话,摇着头,苦笑着说,“小蔓,我们散了吧,我不能给你一个很好的未来。”
高中生的恋情始终是稚气的,两个人,都是有野心的,都是渴望给对方一个好未来的。
双方都有孩子气,如果达不到目标,那就放弃吧。
但是,太突然了吧,太突然了吧,我的骄傲世界竟然开始一点一点往下坠毁,逐渐低到尘埃里去。
这话语,没有很伤人,但是为什么我会哭的这么厉害呢。为什么呢,恶毒的话我听过不少,为什么这次却击垮了我十几年来的骄傲内心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03
高考成绩出来,我轻松的很,估分与实际分数没差多少,上了一本,分数可以跨省报考复旦。我们两个惊人的默契使我们自从那次后没有再联系过对方。过了好久,听说他只上了二本,但他凭着专业去了不怎么有名的一本大学。
这么几年,在复旦里力争上游,也终是有一个好结果。我保送了研究生,在另一个城市闯荡着。
我的路线是他曾路过的城市,听起来很痴情,但是事实,我实在是想去看他看过的风景,品过的人生。
广州→上海→北京
这一路追寻,似乎目标模糊,又目标明确。我多么希望,当我在夜晚压马路的时候,看见一个和你相似的身影,我鼓起勇气地上去,认出了你,说一句好久不见。
这么几年,我都这样期望着。
最终是没有了他的踪迹,连他的毕业后的去向都是听朋友说的。她听说我们的事情之后,惊讶地说:“哎呀,原来你一直打听的是他呀。诶,我记得之前你们俩不是一直都是互相的鸡汤么,怎么他的消息都是我一个无关人给你说来的。”
后来询问我高中时期的死党们,竟然我和他的故事在别人记忆里都是碎片的。
我很惊讶于旁人的“健忘”,这似乎是我编织的一场梦,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刻骨铭心。
那个人,究竟去了哪里呢。他...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呢,我们真的爱过吗,我开始这样怀疑了。
少年,你知道吗,你的信誓旦旦,让我刻骨铭心。
下一次,请不要再对着另一个姑娘信誓旦旦了。她呀,会很累的。
所有人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违背承诺,而在后悔的时候,也都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 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