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莫凡在想什么，他一如既往的淡漠，好似天生形成，只有老头知道，那是伤到情深处，才由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白兔，变成了孤傲的狼。

老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想起了那个乱糟糟的身影。不得不说，这糟糕透了！苦差事交给他，自己一人乐地到那边逍遥快活去了。最后他肯定成了坏人，别人依旧无可替代。是的，这个任务非他莫属！只有自己能够胜任。

莫凡走到山下的时候，全场一片轰动。女弟子尖叫，男的一脸崇拜样。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凶神恶煞的眼神。眼底流露淡淡的忧伤，还没有任何盛气凌人的气场。

四周让开了一条道路，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只有他，心神黯淡。一步一步走在前进的路上，顺着道路走向前方的老者。没人理解他有多伤痛，当一个陪伴你多年的亲人无故死去，其中的落差是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楚的。

他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忽然，上方的老者喝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以前你的师傅是怎样教你的？就因为他死了，他不在你身边，你选择堕落下去。”

“我和你师父是好友，所以我知道他的为人，他肯定不希望你这样，那么多年来的梦想，难道你就不了解一点吗？醒醒吧！”

声音像清泉一样，击打在莫凡本以为平静的内心中，像一滴水荡开湖面。可是他明白，那种平静只是他虚伪的表象，其实怀念和痛苦不曾忘却！

朦朦胧胧的回忆点缀在他伤痛的心灵。

他想起了，老头曾说的一句话：无论如何，不因世间动摇，哪怕天空坍塌，你也要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强大！

是啊，莫凡涣散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自他眸间射出，似两把利剑击碎虚无。

尽管老头已经离去，这种伤痛会追随很久，他也要带着老头的梦想，去征战远方。向至强们宣战！

老者暗自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随即沉吟：“莫凡，你可愿拜我为师。”神色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莫凡一愣，朝老者观望许久，才古怪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都知道我已经有师傅了，还要我拜你为师？”双手抱胸，傲气十足。

不知不觉间，莫凡的性格发生了改变，没有以前的那份拘谨，墨守成规。说到底师傅都走了，以后还有谁管着他？

“呵呵。”老者尴尬的笑笑。对于莫凡，他还是有些了解的，重情重义，强求不得。

这时，一个人站上前怒道：“怎么说话的？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那可是世间最大宗门，天剑宗宗主。能看上你是你小子的福气，别廉不知耻。”说完他又顿顿“还有宗主不是你能骂的！”

此人名叫张浩一，是大长老的唯一儿子，平时疼的不得了，在别人面前也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特别是这斯痴迷武道，崇拜强者，对宗主的痴迷如滔滔江水，黄河泛滥。

今天却有人不敬宗主，以张浩一的爆脾气，八成那人要么不是缺胳膊断腿，要不是只剩半条命，躺在床上下不了床。没人会出现意外，因为他叫张浩一，是宗内年轻一代最强强者。

莫凡有些不屑，像打量傻瓜一般看着张浩一，哂笑道：“关你屁事。”声音虽轻，听在别人耳中，仿佛炸开锅一般。众人怀疑这小子莫不是作死，虽然传言说他实力高强，还能比张浩一更厉害？要知道，人家可是千年难出的绝世天才，没人被他放在眼里。

这一天真是个有趣的日子，有人骂宗主，有人挑衅张浩一，更有趣的是，那是同一个人。

众人已经升起看戏的念头，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两人的火药味弥漫，一股烧焦的气味四处散开。老者也默不作声，细细打量着这二人，旁边大长老更是露出讥笑的面孔。

所有人退开，露出一个圆形的战场。

张浩一冷笑道：“小子，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趁我现在心情好，磕头认下错，一切好商量。”

莫凡有些好笑，往战场绕了一圈，才自顾自道：“奇怪，怎么看你也不像有病啊。”他的手指托着下巴。

张浩一暴怒，面色铁青，指着莫凡道：“待会儿有你好受，叫爷爷也没用。”一把巨斧突现，横空朝着莫凡斩来。

莫凡轻轻一跃，闪向旁侧。又一指点去，无尽火龙咆哮，四周漫天耀眼光芒。

“火葬术，一龙升天”

所有龙汇聚，形成一条巨龙，呼啸着撞向张浩一。

张浩一轻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巨大的龙影，离其数尺之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轰碎开来。

莫凡瞳孔收缩，讶然道：“练体！”

世人只知道修道者，却不知还有炼体这门方法。传闻远古时期，练体大能者，触手可摘日月星辰，一拳镇杀星穹宇。但到现在已经没落了，未想还有人走这条道路。

练体和修道者一样，分为：淬体、血筋、入道、超凡、脱俗五大境界，对应修道者五重天。

莫凡懂得的知识点比别人多，一般人没有这样的一个师傅，不计代价的提升自己弟子的实力。

张浩一扭了扭脖子，神色淡然道：“不错，居然知道练体。”他挥动早已发僵的躯体，这个世界的人太弱，没人让他尽兴发挥出全力。

他暗自瞥了一眼这个眼前的弱鸡，不清楚这人是否能接下自己1%力道的拳头。忽然有些索然无味起来，干嘛要为这种人生气？纯粹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

“准备好了吗？”莫凡在一旁说道。

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说的吗？张浩一暗想，也罢，就用一拳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两人心神念转之间，所有人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看着莫凡，猜他下一秒是怎样倒下的？脸会变成什么样的猪头？

众人之上的老者还是一脸淡然，没人知道他的想法。

“轰”

莫凡的气势爆开，打破了无边的沉静。

一侧，张浩一点头道：“不错，第一重天中期，值得我用1/10的力量击败。”

莫凡没有回答，气势不减反而陡增。

“轰”

又是一声巨响，他的气息达到了恐怖的第二重天初期。

这回轮到张浩一色变，平静的目光爬满了骇然，同样是人，他辛辛苦苦的训练难道成了别人眼中的可怜虫了吗？为什么会如此强大？

张浩一咬牙道：“这种实力也敌不过我一拳的！”

他不信，一拳猛然轰向莫凡，恐怖的力道，压的虚空震颤，空气鸣暴。所有气机已锁定莫凡，他逃避不了。

当然，他不曾逃，也不需要逃！

“轰”

这巨大的拳头，打在莫凡的屏障上，被一只巨大的手掌包裹。

“如来掌，破虚！”

“咔嚓……”

只听一阵骨头被捏碎的声响，张豪一发出尖锐的嚎叫，哭声比猪叫还难听。

什么年轻一代强者，通通都是渣罢了！

莫凡淡漠的走向老者，引来四周的一片欢呼声，无数女弟子发出发春的浪叫，一片盖过一片。连在一旁的男弟子都有些脸红。

老者道：“你还没用尽全力。”

莫凡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无言一笑。

大长老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焦急救自己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