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记忆,没有手机的那些年(二十九)

那个总能解出题目的人就是马瑞。我和老李逃课的时候会叫上他。每次这哥们总是十分犹豫要不要跟我们走,出来后马瑞无法放心,时刻惦记处分:“你说老白会不会抓住我们。”这句口头禅把我们问烦了,马瑞被大骂一顿。老李说你干脆点,怕就回去。不过更多时候是这家伙刚走出教室就反悔,说要回去好好学习。并且劝阻我们弃恶从善,回头是岸。上次白欣找他谈话之后,就再没和我们出来过。我有一天总结自己既不属于这种学习好的人,也不属于后三排那种干脆不学的人,高不成低不就,哪个圈子都不属于。

我们逃课的理由是到一定时候,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大量的信息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永无尽头。于是有一天老李说,我们走。

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闫辉也加入队伍,成为三人行。我们快速走过空无一人的过道,来到寂静的校园,只有这时候校园才显的可爱些,不那么浮躁。出来以后我们感觉空气清新,心情舒畅,四肢舒展。多数情况我们会去网吧,这些网吧环境     ,一进门就扑面一股呛人的烟味。网吧没有多少人,我们打一个小时游戏。时间过的很快。我们在打一个老游戏叫《红色警戒》,我们花了大半时间建设国家,生产军队和坦克,谁都不想先出局,所以谁都不愿意先动手。结果是下机时间到了,我们还没开始战斗。于是我们放弃了这个游戏。闫辉不玩游戏的时候就向我们索要美女的QQ。我们意识到,这家伙开始网恋了。闫辉的QQ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他的解释是:QQ上要男人干嘛?这句话每次被马瑞理解为:床上要男人干嘛。

闫辉的QQ里不仅都是女人,而且面貌都不错。这取决于闫辉获得号码的途径。这种途径十分猥琐。一进网吧,闫辉装作找机子,借机物色目标,看到长的漂亮的就假装从人家后边经过,偷窥对方的QQ号码。然后上机加对方好友,装作这是一次缘分。

这段时间闫辉常和一个网名叫紫雨的女孩聊天,这丫头在照片里干净白皙,更重要的是看其来十分清纯,闫辉就喜欢这种类型。其实我看过闫辉和紫雨的聊天,每次都是一样的问题。“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喜欢玩《泡泡堂》吗”这几个,这时候《泡泡堂》比较风靡,多半能约那女孩一起打游戏,闫辉在游戏里骁勇善战,技术熟练,很快就把敌方尽数消灭,保护了那女孩。随着经验值飞涨,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如果那女孩不喜欢玩游戏,闫辉就说“接,我给你听一首歌。”如果一切顺利,闫辉就可以进行最后我们看来十分阴险卑鄙的最后一步:

“我们可以视频吗?”

女孩子这时和闫辉已经熟络,很少有拒绝的。视频后闫辉看到对方果然比照片中还漂亮:

“美女啊。”

“见笑了。”那美女懂得矜持。

如果问完问题对方很谦逊,说的是:其实我不是很漂亮的。闫辉会说,没关系,我这个人不是很注重外表的。

视频打开了,顿时一道闪电划过。闫辉当时的形容是:那女的带一副眼镜,呲着牙对着镜头笑。闫辉浑身一哆嗦。礼貌的说:

“美女啊。”

“就会说好听的。”

“真的。”

那女的发过来一个脸红的表情,接着转移话题,心里得到满足。我们几个十分羡慕闫辉有紫雨那样的佳人可以倾诉,受到感染,马瑞和我每天的口头禅变成:有没有美女的QQ?而我这个人比较坦诚,最讨厌虚伪的人,一般和女方聊天的第一句都是:“我们可以视频吗?”。接着那边没有回音。

老李的观点是,其实那女孩在和你视频的时候,或许同时打开了六七个视频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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