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醒目又清晰的白,不似雪白,更似象牙白。白的热烈,白的迷乱了人眼,模糊了年华。那抹白高踞在枝头仿佛天地唯留这抹白而可望而不可及。
那是梨花。
“是了,也正是梨花又开放的季节。”我恍然大悟,树旁枣零落落散落些梨花,我上前捡了一朵叶杨圆瓣,雪面粉蕊,自是洁白无瑕,淡雅清新。轻嗅一口,如清茶般恬静,悠远的气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梨花只高踞在枝头,寒烟勾雨,飞雪蔽日,如一幅秀永,素洁的山水墨画,只随意涂抹几笔,便将梨花的清丽幽婉纷纷勾勒出来。偶尔轻风拂动,惹得梨花们一个个嬉笑了起来,洁白的“雪花”舞动着身姿,让人忆起女子袖中的轻纱,钗光鬓影,水袖翩然;比之秋雨杏花,朦胧美妙;更比之柳丝拂水,万种风情。
大概人们对梨花的第一印象总是离不开娇柔这两字的。就连才高八斗的文人骚客也浓墨重彩的描绘梨花的柔弱。丘处机所写的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梨花的圣洁美好便跃然纸上;辛弃疾的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幽怨凄凉,满腹心事谁人知;元稹的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更叫人哀叹不已。私以为梨花虽外表娇美,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坚强的。人们总是说迎春花是告诉春的迅息的第一人,但梨花也是春的使者。梨花不似迎春花那样烂漫可爱,花香馥郁,梨花总是淡雅娇美的,梨花盛开在冬,春交际之时既是冬的结束,又是春的序幕。 不畏严寒独自开放,这便是我心目中的梨花。
离开之际,繁花似锦,欲压枝底,意韵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