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

眼袋下垂，皮肤松弛，走路越来越慢。

什么时候了？

这一生，结婚生子，养儿送老，该是时候了吧。

无甚大成就，邻里间有个事总有我。

不知我去后，有几个人帮着点老太婆。

一儿一女，终究是凉了我的心。

不知生前是否还见得到。

现在还不见女儿来看看我。

我也是有重外甥女的人了，78岁了，还有什么遗憾呢？我想想。

……

真累，真痛。

先睡吧。

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富贵天也未给我。

是谁在哭？哦，我家老太婆。

别哭了，我说。

没有声音？我的手……

一辈子与鬼神打交道，这回终究是要跟他们走了吗？

“走吧。”我听到他们说。

保重。虽然好像还有事未做、情未至。不过应该已经不重要了吧。

这一生，是羁绊，是贫穷，是困苦。

这一生，也是豪情万丈，也是古道热肠，也是拔剑相助。

老太婆，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跟着我了。找个好人家，过有钱人的生活。好好教育孩子，不要再养不孝子。下辈子生个聪明点的脑袋，不要再那么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月隐云藏，夜归人无家可归。

风动香拂，无情人还似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