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
此时此刻,从落地窗的一角望去,冬日的草地还有一点细碎的青葱,很难得。虽然阴霾天之下有点萧索,甚至寂寥。很难想象多年以后还会记得这一眼望去的场景。就好像纪录片里,看着修复的匠师,骑着自行车在周一闭馆时偌大的殿前广场和相对狭小的宫道上穿行,这种对比,带着点特殊的意向,或者说韵味。也许,用不了多久,也会遗忘。
一个人的视角,和他眼前流过的时光,是何种关系?
对导演而言,时间难得地在这宫墙内宁滞了,书画、器物,乃至院落的枣树、墙角的御猫,都已和这多少年流淌不息的时光之流融为一体。匠人师傅们或敲敲打打,或补补贴贴,修复的是文物,同时修复的也是时间;或打几个枣,或捡几个柿,嬉笑怒骂,小意折腾,修复的是宫墙的生趣,同时修复的也是平淡的日子。
诚如木器组的师傅所言,修复文物不是为修而修,修的是文化的传承。文物永远是死的,唯有内里的文化是灵是魂,弥久不散。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其中。身在其中,未必不得悟,只是悟得淡然,无所聊籍。
好的纪录片,常常会让你看到不同的视角,每一个视角前都蜿蜒着不同的时间长河,视角的切换与交错,把你拉扯其中,你看到了别人,也看到了自己,在那些河流交汇的一刻,你仿佛也修复了对自己的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