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木质的桌面,也可能不是天然的木头,而是贴着木头纹路的贴画。上面铺着一个透明的桌布,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塑胶的?因为时间长了,揭起来会发出刺耳的嘎嘎声,好像撕下活物皮肤的感觉。
下面的支架是铁质的,黑色的喷漆斑驳着,碎片颤颤巍巍的,也可能是不锈钢的,但总觉得有生锈的味道,记不清了。
手肘支在桌面上,支架的轴承被压缩,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动一下,叫一声。
桌子是靠墙放的,也可能有一个铁架子隔在中间,一个指针式的表放在那,圆形的,红色的,边框有轮胎纹,表面画着米奇米妮,读秒指针跳一下,又会泄了气似的回跳小半格,声音也响,跳的也比心脏快一些。
记忆中,桌面总是乱糟糟的,像是一团团的油雾糊在那里,或者说不光是桌面,整个厨房都乱糟糟的。墙壁上包裹着一层隐形的油膜,还有一些可以看见的橙黄色油滴,干了,留在瓷砖上,变成了星星。
走进厨房,一股冬季外套的味道裹着复炸油物的腥味钻进鼻腔,烹饪电器胡乱的摆放在黑色的铁架子上,冰箱也很小,单开门,时间长了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有些贴纸没规律的贴着,揭下他们,才能看出它的本色。
窗边总有用碟子盛的剩菜,表面风干了,颜色明显深了些,闻起来没味道,记忆中大多是白菜炖冻豆腐。
这是我对老房子厨房的全部记忆了。
那时候不觉得苦,只是淡淡的生活,日出又日落,时间也慢,每一天都是新鲜。
那年,我1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