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墨:我想你看到这封信。
前十八年的生活为你开启了你未来的大门。
想了很久,但我实在说不出杏花微雨这样矫情的话语。
何况每次我一抒情你就消失。或者说,其实我们都不擅长抒情,你偶然的一句[我一直在]我竟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
想了想,那倒不如,就让我们戴着彼此舒服的伪装面具,继续着打打闹闹和安安静静。我。喜欢听你讲话。
#正文:
陈屿墨,我知道你有一天,会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澳大利亚。北欧。美国。你终于安定,也不再漂泊。
你说,你不喜欢[漂泊]这个词,总觉得四海为家。可是我却觉得,没有你的日子里,总是在流浪。
还记得我很多年前上学时问你“屿墨,你会走吗?”你第一次很平淡的回答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第二次的时候你说“理由充分就会离开。”而我异常激动,追问什么理由,你却回避着说,“没到那一天呢瞎吵吵啥。”
而自此之后,我总是在暗自下定决心,绝不给你离开的理由。
都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可是我以为,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亦可平。也坚信,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
但事实上,这个[爱]其实这个意义可以很广泛的对吧。
而对于你,我从不羞耻于说出我爱你。因为这个字并不只仅仅局限于男欢女爱。《阿毗达摩发智论》卷一等对爱的定义是:对[净妙可意]的人、事物的爱好、喜欢、悦意、追求。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对于你更多的是,亲情和,胜似情亲。
至今为止,我还记得我说:我知道我独立存在于你的世界之外,因此我从不过问你世界的事情,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同时我毫不介意你偶尔走出自己画的圆圈来找我。哪怕是须臾片刻。
与此同时,你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就好像你说过,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尽管如此,我还是依旧选择做一只耐寒的兰。不论是只有冬夏还是仅仅春秋,我都一直扮演着添色的角色。永存。
“屿墨,为什么会有人离开呢?”
“我怎么知道。”
“那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呢?”
“我觉得吧好不容易认识了再去忘记有点神经病。”
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忽然就想起纪伯伦的一段诗:
[你的苦痛是你那包裹知识皮壳的破碎。连果核也要破碎,使果仁可以暴露在空气中。所以你也必须知道苦痛。你要承受你心天的季候。你要静守,度过你心里凄凉的冬日。许多苦痛是你自择的,他是你心中的医士,医治你病躯的苦药。所以你要信托这医生,静默安宁的吃他的药。因为他的手腕虽重而辣,却是有冥冥的温柔之手指导着。他带来的药杯,虽会焚灼你的嘴唇。那陶土却是陶工用他自己神圣的眼泪润湿调抟而成的。]
大概是这样吧,世事虽重而辣,却仍有它不得不出现的原因。而你,只能谨遵医嘱。除此,无能为力。但同样,我们能做到的,是最简单且最重要的陪伴。
回顾前日,已相伴六年。
从今往后,请牵绊余生。
过去。现在。未来。【何事散柳絮,散来曾年少。】
送给 陈屿墨的 出国礼物。
最后道一句无声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