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梦
昨夜一梦,梦到了同桌,那个曾经是精致,现在是雅致的同桌,或许真的是人各有命,不服不行。
当我们还是同窗又是舍友的时候,她就特别地爱写诗,因为又是同桌,所以接触自然就更多,我读过她的诗,意境的确很美,是个有想法,爱做梦的女孩,但那时我并不以为然,在所有的同学赞誉与她才华横溢的时候,我并不以为然,我以为所谓的文章,不过是多留心,多动笔的结果。不得不说自己那时太过自大,或者说是高看了自己。以为文学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以为那时的自己只是不愿意去写,如果写的话,诗歌之类的并不在话下。然而现在看来我错了,或许那时真的是嫉妒心使然吧!然而回顾自己这半辈子,其实是很少去嫉妒别人的,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去嫉妒别人。
同桌长的很清新,我把女孩子分为三类,一是清新,一类是漂亮,一类是精致。清新是指五官搭配妥帖,整体效果好。漂亮是不光搭配妥帖还很养眼,而精致比漂亮要更上一个档次,它不光包括养眼的外貌更有养心的精神气质在内。所以我说同桌长的很精致,其实是最高的赞誉了。我们宿舍还有一个小姑娘,长的那叫一个漂亮,但在我心里却不如我的同桌有内涵。你瞧,人与人的审美标准就是如此不同。
我与同桌相处三年,其实仅仅同桌了一个学期。新入一个环境的学生,朋友的标准很模糊,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标准,往往最初的相逢便是朋友,就像撞大运一样,第一个撞上谁,谁就是自己的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出现了性格,兴趣爱好等等因素掺杂的陪伴,于是能陪伴自己的便是朋友,再后来,知心的才叫朋友,于是,一个宿舍里边,八个人,组合总是处在不断的变换当中,我算算看啊!同桌,一共换了三次朋友,而我呢?感觉自己从来都是孤单独处。
现在印象还很深刻的是,当同桌第一次换朋友时,他很抱歉地对我说,你总是不在,我一个人很孤单,于是便有了他的第二个朋友。我当然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时我家距离学校不远,我周末常常回家,而周末的日子,是最惬意的,如果一个人那就成了最难熬的。
毕业以后,我常常梦到那三年,梦到宿舍楼,可我总是找不到自己的宿舍,好像每个宿舍里都没有我的床位,即便找到了我们的宿舍,我的床位也已经荒废,那种陌生感让人心慌,每一次做到这样的梦,那种难过都能持续一整天。我想那三年,我荒废的不光是自己的学业,也曾辜负过一个人,错失过一份友情。然而仔细想想,我又很庆幸自己与同桌分开的早,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她温柔细腻,多情敏感,而我性格乖僻,生硬倔强,如果与我在一起,必定会受到很多的伤害。所以两个星期的朋友,一个学期的同桌,就是我们的缘分。
那三年对同桌来说是幸福而煎熬的,幸福的是她加入了一个文学社,与一帮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谈诗论文,消磨了很多无聊的日子,煎熬的是她背一个多情男生追求,背负了太多不该有的压力,最后搞得狼狈不堪,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享受其幸福,我却很同情同桌。
所幸的是,毕业后同桌还是很幸福的,这大概就是上天对人的补偿吧!同桌过着我所以为的优雅的生活,从一个精致女孩变成一个优雅女人,不负上天与她的那一份外在容颜与内在才华。
怎么也不会想到,毕业之后联系最多的,竟然还是同桌,聊起来最舒服的,竟然还是同桌。世上有些事真的很奇妙,一个你曾不以为然的人,一个你仅仅朋友了两周的人,一个只同桌了,一学期的人,最后确实走进你心里的那个人,真是很奇妙。
然而,无论怎样,昨夜的梦终归是不愉快的。梦中我与同桌相遇,仿佛是疫情时期,同桌是一个很严谨的人,梦中我还记得紧闭的房间,他与熟人的隔房对话,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拜访他,然而他却送了我一些东西,包了一包袱,自然不是旧衣服,但我确实不记得是什么了,她要我带回去。这时候,屋外的空地上,我的其他几个同学在那里玩,我尴尬于自己脚底下的那一个包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接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把它带出去,我觉得很为难,很尴尬。尴尬中梦就醒了。
梦中的那个包袱,在现实中翻涌,我感觉自己像刘姥姥,像被人施舍,特别难受。
梦醒之后还在问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有什么寓意吗?有什么象征吗?怎么最近总做一些尴尬的梦?是自己的人生太过尴尬了吗?
算了吧,一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