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同属于社会,却又在社会中各安天命。
我们是个体的存在,却又是群体的集合;我们是孤独的个体,却又是热闹的群体;我们似在生活,却又似在流浪;我们在追求梦想,却又是在梦想中迷茫;我们是在坚持,却又是在放纵;我们努力的爱自己,却又是在假装爱别人......
我们在别人面前假装微笑,假装合群,假装快乐,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合着合着就孤独彷徨了,乐着乐着就悲伤了。
余生很短,快乐是自己的,合群是另一种孤单,或许独处才是真正的快乐。
从出生下来,我们便要承受世间的万般苦难,微笑着来,安静的走,这一生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不曾记起某一个存活于世界的一瞬间。就恍如现在的我们,做着做着,走着走着,就不知向何方。
我们存在于人间江湖,却又远离江湖。
每个人都孤独的在江湖寻觅,寻着寻着就丢了初心,忘了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承受着伤害,那些伤害是雨滴、是狂风骤雨,是条河,是座大山,也是一个世界。
家庭的伤害,是心灵的创伤,每一滴都是阴影,每一刻都在滴血。
爱恋的分离,是情感的撕心裂肺,一点血的痛染,是悄悄的痛哭流涕。
工作的指责,是自我怀疑的忧愁,是悲伤的自责,是无能的表现?
一句话,你在意就成了一颗陨石炸弹,时时刻刻缠绕着你,就像魔鬼一样,在生命的长河中留下许许多多的伤痛,即使微笑也抹不去的伤口,最终还是在努力假装。
有时候,我会想,世界那么大,人生几十年,活着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个疑问追寻了我二十几年,始终没有答案。
只是,我看到了很多悲伤的人,因为一件事情,想不开轻生,离开人世。我想不通,但是我也偶尔会相通,这或许就是与世界的另一个自己相遇,生死难逃,但是既然以最快的速度去选择,那么在另一个世界就有一个生命的存在,只是不存在于我们人类肉眼可见的地方。
有的生死遵循了世界的原本规律,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人类喜欢抗拒,喜欢改造,喜欢虚浮,可是又害怕死亡,害怕伤害。
可是,你抗拒了又怎样呢?改造了又怎样呢?虚浮了又怎样呢?死是一个不可逃避的词,何不坦然?
一切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而这些规律是某一个人决定的,这个人不存在于我们人类中间,他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静静等候着安排,就像阎罗王的生死簿上记载着每个人都生死一样。
追寻也不强求,那些来时错过的人,一句微笑,一个问候,一场爱恋,都是命里的有缘人,既然遇到,那就好好对待,一个手势,一句感谢,一场即将结束的时光也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再与谁相遇,再与谁拥抱。
在心里,留有一丝空间,留下一些不经意的记忆。
生死,不是一个我们能决定的问题,那么就让我好好的来,好好的走。
来时我可以童叟无忌的微笑,打滚在地上,感受每一丝不带污秽的气息,在泥土里感受生命的呼吸,身上、脸上、手上全是世界带给的快乐,那么纯真,那么干净。
让我用肉嘟嘟的小手感受树叶的嫩绿,它飘落时的死亡,它生长时的自然。
让我用身体感受清清河水,它流淌的生命,是不是生生不息,或许是干枯后的死亡又是心生后的重生?我们人类也是一样的吗?
让我用耳朵细细倾听鸟儿的歌唱,不,还有那树木的呼吸,海风的呼啸,河流的奔腾,泥土的蠕动......
我细细聆听,慢慢感受,我仿佛觉得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或许某一天我也会加入到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与它们共同欢舞。我想那是快乐的,欢愉的,有活力的。
降临在世上,我很庆幸,我要好好的活着,不允许自己伤害自己,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不允许自己不快乐。
当夜幕降临,我满目苍老,这一生就这样过了,我会说:够了,够了,我活够了。然后微笑着离去。
我知道,年迈的我,存在于世界几十年了,吃了那么多米饭,每一粒米饭都长在了我的肉里,喝了那么多泉水,每一滴水都长在了我的心脏里,我是多么开心。
我降临的时候,感受到世界的万物纯真,走了,我相信我会融入万物的世界,和它们嬉戏游玩,和它们看日出日落,和它们看人间悲欢,再一次感受来时的干净美好。
简单的存在是一场禅悟,但是这场禅悟我可能走到尽头都不明白。我想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禅悟,直到再次来到世上,再次感受世界的呼吸。
我们的一生很短,却又很长。
一生就两个阶段:生和死。
生,是我们来时的可栖;死,是我们走时的可安。
中间的那段时间,我们在干么?追寻。
追着梦想,马不停蹄的奔跑;追着欲望,一层一层;抓着诱惑,得到了又放下,接着又抓另一个;追着功利,得到了又害怕,害怕又不甘心......
说起来可笑,这都是什么?恍惚在思考的时候,我竟然看不清。追了那么多,我一个都没有能拿走,这是为什么?我自己竟然都不清楚。
难道人生就必须要有一个中间段吗?必须要有这样一个中间段吗?可是要这个中间段是做什么呢?我选择的逆转,不要这样的中间段,我想既然走时什么都带不走,那么我可以选择一种让自己快乐的生活,好好完成与世界交流的对话。
那么,我想有一个选择:来时可栖,走时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