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描写)
吴六指安排她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儿子,去,把老李家那条老狗牵回来。
吴六指和人家说好了价钱。儿子牵回了狗,她把娘家人都叫到家里,一院子人忙忙活活的,勒狗烀狗肉。
狗肉烀熟之后男人回来,又把他大爷叫到家里。
落座之后他大爷问他:你没给你娘送碗狗肉去?
男人小声说:没送。
他大爷提高嗓门问:你就差这一碗狗肉,跟你娘一墙之隔你就不能送一碗过去给你娘也尝尝?
男人的头瞬时当啷下去。
吴六指瞪着那两只鼓在眼眶子外面的水牛眼,手里攥着一块狗肋叉骨,啃得那两片大厚嘴唇翻翻着冒着油,手上的油顺着指缝淌到了手脖子上,一边吃一边走过来说:大爷,你吃你的,给什么给,不给,她吃了狗肉发疯了怎么办?
六指还没说完,她大爷“啪”把筷子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你这是说的人话?她是谁?你男人喝风长大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能把你娘家人整天弄到家里吃这个喝那个,就不能给你婆婆一碗肉?做人不好那么心眼窄,你这也太过份了。
看到六指挨批评她娘家人不愿意了,她哥哥过来说:大爷,各过各的日子,给什么给,吃一碗狗肉也成不了仙,不吃也死不了。
大爷火呲啦的呵斥:是,不吃死不了,你们一个个也知道不吃死不了,也知道都结婚顶家过日子了,既然知道怎么还天天跑这里吃?知不知道这是俺侄汗巴流水挣的?今天鸡,明天狗,真他娘的不要个脸。
他大爷说罢摔门走了。
隔墙有耳。男人的娘在院子里听着泪流满面,但是也没招,她这辈子是别指望吃她儿子点东西了。前段时间跟她儿子要了几袋苞米谷子烧火,还被儿媳吴六指跳着高骂了一顿,骂的村里人都在远处看热闹。
她睡不着觉躺在炕上越想越委屈,哭一会又一会,她想不明白儿子咋就变成了这个样,被媳妇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