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一)

早晚,确切地说是清晨和傍晚,正好起床洗漱之际,或是烧火煮饭之时,“豆包——馒头——”,一声极为诱人的吆喝如期而至。

往往是先大声喊住”卖豆包的“,然后才拿了零钱,三步、两步地赶到当街。往往是蓬头乱发,有时还是一只拖鞋、一只布鞋。

一块钱三个的豆包儿,正好卖完,老太太正连声埋怨,可叹那最后的三个,已被后到的小姑娘抢着要了去,只好惋惜地悻悻而去。而那卖豆包而则憨憨一笑,”明天,明天。“

每天听惯了吆喝,听不见他便觉缺点儿什么。那豆包而也因了习惯而越发津津有味,常常是把豆馅用小勺挖出来,放在舌头上反复回味一番,也不肯轻易咽下去。

而皮呢,索性扔给小狗子乐乐啃去,没想到它也成了精,居然也把带馅的里边吃了,拜拜的面团剩下,害我由给他蘸着菜汤才肯吃。

几个小小的豆包儿,居然陪伴着我们在这荒芜的小院里安度时光。。。不,还是那吆喝声的脆亮饱满,与其间荡漾的安稳和温暖。

简单便是享受,真的。

(二)

又有一月未骑车远行,今天实在的是crave(渴望)。恐怕这情结,与高中毕业九寨之行难解难分。当时骑行十一天,第三天就险些摔下了万丈深渊,还好吧,虽然挂了点彩。

吹面不寒杨柳风。更何况小风吹散了凌晨的几片灰云,天空湛蓝而干净,假面似的光滑柔软,只可惜可望而不可及。分明是安详而静谧的海洋,却又忍不住浮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如此漫无目的地游走,恐怕最酷爱散步的康德当年也无非这样吧,一个爱冥想的灵魂,徘徊在乡间的小路上,仿佛上苍神秘的启示。

不然他孤独地走完一生,怎么竟然没有丝毫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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