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还没谈过恋爱的你,在别人眼里可能已经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了;
27岁,还没有结婚的你,总会听到很多旁敲侧击:别人都结了,你也快结吧;
30岁,还没生娃的你,不知多少次听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可能有病吧。
在这冷漠的生活里,却从来不缺少对你一言一行评头论足的人。
在别人的侧目中,你多年的理想,是否也终于变为了泡影?
– I –
上个周末的时候,和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朋友出去爬山。登上山顶的我们,在山脚下不息的泉水声中,聊了很多。
23岁的时候,他刚从中国最好的政法大学毕业,本科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最后屡次碰壁,终于来到西部的一个小县城当上了一名检察官。
他说,在他们那个贫穷的小山村,如果一个人能成为公务员、教师或者医生中的任何一个,那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整个家族都会受到尊敬。
所以,当时的他,也算是村里的风云人物了。
但是,他跟我说,考上公务员后,他的心里谈不上高兴,因为他打心底不喜欢这份工作,除了稳定,没有优点。
选择考公务员,只不过是因为身边人都说公务员好。
整个工作时间,他非常煎熬,每年只有回到家,看到身边人赞许的眼光,就像做梦一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但是梦也只有七天的时间,终归要醒过来,一个月拿着三四千的他,看着身边的同事,仿佛看到了以后的自己。
后来,继续煎熬一段时间后,他决定改变。于是一边工作,一边读研究生,等到研究生毕业以后,再不顾家里人和身边人的反对,把公务员工作辞了,去律师事务所实习,当时家里人都以为他疯了。
后来,从律所实习结束后,他又在家呆了三个月,拿到了律师证,成为一名执业律师。
现在,他做律师已经好几年了,工作非常自由,想接案子就接案子,不想接就在家看看书写写字,而且收入比以前翻了不下十倍,而且还一直往上涨。
未来,他的目标就是去魔都,在那里开一家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站在山顶上,他对我说:“很难想象,要是我当时没有辞职的话,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闲情逸致跟你在这爬山。”
我说:“那怕是应该没有,如果没有辞职,你此刻应该还在山脚下搜钱吧。”
说完我们俩都哈哈大笑。
– II –
还有个朋友,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人,看到他现在取得的成绩,虽然谈不上热泪盈眶,但还是欣慰地觉得一切总算值得。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工作,他选择了考研,当时他立志考他本科学校所在省的最好的研究生。
结果谁能想到,考试结果出来后,他笔试第二名,与第一名只差几分。而当年由于一些特殊情况,这个专业只招一个学生,所以他连复试都没能参加。
考研失败后,他家境不算太好,家里人都劝他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
他不甘心,本想二战,但是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在让他乖一点,放弃考研,早点工作。
那个寒假,屋漏偏风连夜雨,他摔了一跤,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心里一度抑郁,把微信里的大部分好友都删掉了,陷入人生的低谷。
后来,他跟我说,他还是要再搏一次,哪怕遭受再多的非议,生活是自己的,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问他,这一次还考上一个学校吗?
他说不:“要考就考比它更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拼了命地复习,同时也忍受着来自亲戚朋友们的不解和嘲笑。
今年的暑假,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发了一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现在,他跟我说他每天学习都很忙,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自己心里却很舒服,就像一只被困在蜘蛛网上的蜻蜓,终于挣脱了最后一根缠着的网。
我现在能想象,他每天在未名湖畔晨读的身影。
– III –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 渴望着 亦哭亦笑着平凡着。”
韩寒的《后会无期》,我只看过一遍,但是却一直记得里面陈柏霖饰演的角色江河。
江河表面上是一名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教师,从东边老家被“发配”到最西边任教,他接受了,内心善良而纯净。
冯绍峰饰演的马浩汉,这个有本事的失败者,在路上不止一次对江河这个颓废的文艺青年说:“你这样的人,不太适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每次听到这句话,傻小子江河总是憨憨地笑。
多年以后,成为著名作家的江河回到故土,登上海岛,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而那个曾经说他不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的马浩汉,就像一艘沉入大海的船,早已经“后会无期”。
– IV –
水到绝境是飞瀑,人到绝境是重生。
生活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你只需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没有谁比你更懂自己,不必为他人的非议买单。
再高深邃的信仰,不如把自己活成一种信仰,就算自己在饱受鄙夷之时,也能做到安之若素。
就像狄兰·托马斯在诗歌中写到的: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文:陈三蜂
图:Into the Wi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