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大部分的房子里面都是灰暗的,吊着的顶棚也被炉子升的烟熏的黑黑的,从上面会垂直挂着电灯或者白色的灯管,全能的炉子比空调热的自然,不干燥,还可以做饭,烧水,煮茶,烤肉,炒松子,还能为我这文艺青年煮杯热咖啡,炉壁甚至还可以烤袜子,睡着的热炕倒是舒服,腰贴在上面像是做着理疗,白天围坐在炕上谈天喝茶好不自在。
大部分房子里的家具摆设多于陈旧,也有不少户人家在一进门处摆着古老的物件,逢佳节,便会上着贡品,敬着先人,墙上还挂有高长的字幅,描述着先人的一生。关系近的来串门还要烧一炷香,甚至跪拜。
我跟随着拜访了两位老人,是在北京工作的朋友的父母亲。老人盘坐在炕上,请我们坐下喝茶,满脸的笑容和听不大懂的方言,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典型的西北小院儿被收拾的干净整洁,门口粘贴着喜气的红对联,门口种着一颗枣树,天空中盘旋着几只鸽子,去的时候雪还没有落,如再去看雪后的景儿,那定是极美的。
天刚明,就会有公鸡打鸣,一声一声的,天天如此,像是有着使命的。每天早晨八点半左右的时候也会有辆开往县城的班车,驶过村庄,按着长长的喇叭,以叫出那些去县城的人们。从村里到县城开车的话要一个多小时,在过去,没有汽车,人们便步行走出去,那得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那时候才是时间真正过得很慢的时候,一个来回就是一天。
这里下了雪,很厚,仔细看雪,它们一片一片飞落下来,掉在地上,安静的躺在那,等待太阳出来将它们融化。冒着大雪,我堆了雪人儿,那是小时候经常期待干的事儿,快乐的很。
前日,我往远处走了走,看了看群山,和结了冰的河流,不如伟人所描述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河上下,顿失滔滔”那样宏伟壮阔,倒显得静谧,祥和的很,远远的看着它,内心也是平静。外出的时间长了,脸会冻得麻木,手脚却是温暖的,走的山路多了,似乎还出了些汗,我认真呼吸着每一口空气,认真行走,攀爬,即便滑倒,甚至故意躺在了雪地里,弄得满身是雪也毫无关系。河上有座直接用两棵树做成的桥,上头冰雪覆盖着,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像电影里那些可以通往仙境的桥一般,让我欢喜着。
我想走得更远一些,走更多没有过的路,看更多没看过的景,去对得起我这天生爱冒险的性子。
本初六就该返京,但这雪封住了山,高速大概也封了,没有防滑链不敢下山,于是便多停留几天,等着冰雪融化。我倒舍不得离开,这日子过得慢,就像有人帮你挠背一样舒服。
在这儿,认识了些新朋友,等我离开了,再想捕捉这里的一切时,便由朋友们代我领略这里四季的变换了。
早晨醒的很早,却一直窝在被窝里写着这些散乱,慵懒的字儿,记录着我在大西北的慢时光。等着炉子升起来,炕又热起来,太阳也升起来,我,也就起来了。
想起旅游卫视的广告语,有这样一段:三十岁以前就一定要有车有房?过安稳的日子么?别以为,挑起生活的担子,就是勇气,其实,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勇气!
还有一句:犹豫不前,就会错失旷世奇景。
生活就是这样,忙碌时忙碌,闲暇时就尽情享受。感恩生活赋予我这么多,更加庆幸,我是一个可以心由自己的人。
起床!
杨柳,2016/2/14,多云,于甘肃甘谷古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