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开启阴阳。阳,一条山脉飞着北山的翅膀,困顿在四周的起伏的石头,高高的,浮动着,在一句句的诗歌之中遨游。阴,旋转的内心的江湖复大了,一块石柱挂着垂杨,在慢慢的山峰上傲居着。王柏以他的暮色压住南宋的溃败。北山一片倒塌。北山浮现着的伤心,激荡着弥漫着,在爱菊的晚车上带着野草,夜风呼啸,江湖气浮动着,在一局棋盘下,神仙死去。
王柏的阴阳互相坐下。坐在阴阳的复仇上。坐在北山的侧目上。坐在以南北而西去的北山上。坐在流淌的水上。无穷的美妙的水。
此刻的水,满了。
此刻的鹿田书院,被困在了水泽里。
浩浩荡荡的江水。无限的无穷的浩渺的波涛之上的江水。扩散在了江湖之上的抽出宝剑的江水。孕育在婺州的三思而行。冰室一丘横空。阴阳互为室内。阴阳互相交织。阴阳叩问着苍茫的暮色。阴阳从王柏的思绪里满出来了。
真的,王柏挥霍的北山之光已经满了。
此刻,越发满了的水啊,已经吹不完了,已经愁绪万千了,已经江水激荡了,已经府邸秋风了,已经满在了水花上,坐在了满地的阴影里,将阴阳压住,将王柏的秋风文章一同吹散。
此刻,碧水东回了。
此刻,河流的阴阳太极已经在上了。阴阳在王柏的脑子里互相扎根。捆住了身体。将阴阳意义的万千扣住。将完整的月光塞住。将满心的河水困住。嵇康散去的四野茫茫上,北山飞逝。
此刻,嘘嘘声从阴阳的飞鸟之上寄出。王柏望住飞鸟。飞鸟飞出了林子。在北山之上颠簸。
真的,何基坐在了三阴之上。何基的暮色压住了丘壑。一切的丘陵之上,婺州的阳光弥漫了。
真的,倒转的万千的雨水啊,北山又是一座北风吹彻的困坐。
此刻,何基坐在鹿田书院内,气象万千。朱熹只能从福建的闽地望出,一片的萧瑟和荒芜。
此刻,朱熹无比的衰老。干枯的雨啊,打击在朱熹的脸上,他感到了万千的悲哀,一切的悲哀,一切的等待化作了飞鸟,一切的冰雪化作了飞逝的仙子,一切冰封了。
此刻,朱熹从白鹿洞书院望出去,一切的老去啊,一切的孤独啊,一切的雪意纷纷了啊!
而在何基的座上,还是温暖的。
而在王柏的座上,已经冰凉了。
等着这一切的风雪止住了,等着北山的寒凉衣裳都散去了,等着遨游的扇子兀自衰歇了。真的,朱熹弥望的山下,书院的几番风雨,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只等着风吹雨打去了。而在北山上,居住的两字花开,抽思的几何冰雪,已经衰败空虚了,已经随着雪的方向消逝了。此刻,朱熹老泪纵横。
此刻,何基浊泪万千。
此刻,王柏的门户上亦是冰霜万千了。
此刻,金履祥的方舟还行进在婺州的江水上,浩荡的阴阳互相激荡,互相磨荡,互相抱和,互相在北山的一切之上而开启阴阳的搏击。阴阳扎根了。阴阳虚幻了。阴阳循环了。金履祥的阴阳雪意,在散去的飞鸟之上飞去了。止住的阴阳之中,大雪纷纷,笛子避开了太阳宫殿。
此刻,许谦的方向还在孕育,一切的婺州止住了眼泪,唯有此时的袈裟穿上了。
真的,何基望去的方向已经隐含在了北山的石头里。
北山陷入了万般的愁怨。
北山洼陷了一块块的奔沙之上,阴阳披挂着大风的翅膀,在无法止息的一切的浩荡风雪里射出一只只的飞鸟。鸟雀叽叽喳喳。鸟雀横在了块垒之上。眼泪纵横。老去,因此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