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江湖闯荡之浪漫逃婚路(3)
艳阳下初冬的京城又是另外一番动人的风貌:枫叶、银杏落下火红金黄的叶片,地上堆满了绚丽落叶。美人松,水杉依然翠绿,红豆杉长着娇艳欲滴的果子。透过那些或萧默或苍翠的树间,犹见红墙黄瓦、假山曲桥和湖水澄明。
今天落雁精心打扮出门,为是的来这未央湖畔祈福、映妆容。来京城有这样的说法,未婚少女来未央湖畔的夕阳下照倩影,会美貌长存,一生无忧;男子则要去东郊爬古城墙,看日出,祈求前程似锦,去灾消难。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不过最近几年,外来游客来京城游览这两处名胜已成为风尚。
落雁一袭月白内衫,外罩蜜合色折枝绣花收腰夹袄,身穿百蝶穿花长裙。绣鞋上缀着珍珠,裙两边垂着玉佩。发髻上一枝金凤展翅欲飞,口中衔着一串水钻,在发间轻颤。梅花形花钿别在左右鬓间。
剪水秋眸漾着波痕,一颦一笑风流袅娜。一路上,不知引来了多少少年郎频频回顾。
夕阳下,未央湖泛起涟漪,落雁轻拂着秀发,侧着身子欣赏自己在水中的倩影。许下了心愿:希望姐姐早生贵子,愿老爹健康长寿……
一路上,碰到一对对相约而携手的情侣,落雁心里竟有丝羡慕,也希望有个人来疼爱自己。
一回头,瞥见一双男人的靴子,再往上看的是素色长衫。他腰间系着玉带,执着扇子,居然是忆。这身打扮,倒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便来寻你了。”忆今日的声音如新月出空山般清朗,一改几日来的冷漠。
落雁对他福了福,做了一通大家闺秀应有的礼节。之后便和忆并肩缓缓地散步。
偶有风吹过,送来远处的一段笛音。一只松鼠从树上窜下,落在地上,拾起一枚花生米啃食,若雁拍惊动进食的松鼠,拉起忆的袖子往旁边的凉亭里躲。
又好奇地斜着身子探看着松鼠的举动。亭内寂寂,道边有松针掉落,未央湖的水波在夕阳下如绸缎般闪耀着金光。忆定定地看着落雁,只见她全神关注着小松鼠,她这一幕的美丽全落在忆的眼里。然后靠近若雁,对着她的红唇印了上去,先是浅尝吮吸,后是辗转缠绵。
就这样,落雁在未央湖畔失去了她的初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拥着自己的忆。
“别这样!”
“怎么了,你不喜欢!”忆沙哑地问。
“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落雁说不下去了,脸红得发烫,又气又羞。
“可书上说,亲女生不需要问的。不过既然你有这个要求,下次不妨我先问你。”忆勾唇一笑,“明天你陪我去古长城可好?”
“不去,今天你就是很讨厌!”
“东郊有正宗的烤羊腿,难得的是没有丝毫膻味,还有羊乳干酪鲜花饼。烤好的肉片抹上一层蜂蜜,再用生菜包裹……”
“别说了,我去!”
第二日,落雁起了个绝早,就着灯光草草地用了早膳就准备出门。忆一身墨蓝劲装更显得英姿勃发。落雁早已换上大红箭袖,足蹬小鹿皮靴,小模样俏丽异常。
“晓悦呢?怎么还不见人!”
“他要睡懒觉,随他。”接着忆又问:“你会骑马吗?”
“书院有骑射课,练习过,应该没问题。”
忆带着落雁来到京东“共享单马”区。落雁选了一匹枣红色小马,跨上马背后,晨风掠过,落雁裹紧了大红色镶兔毛披风。
落雁在前,忆在后,迎着朝霞打马前行。晨雾中,一名男童蹒跚走来,怀里抱满玫瑰。他吃力地追跑到忆的马旁边:“大哥哥,买一枝玫瑰送给这位漂亮姐姐吧!大哥哥,你就买一枝吧!花是我阿娘种的,她说等这一批花卖光了,就够我和弟弟的学费了。”
忆微微一笑,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他:“给,全买了。喏,花送去给那位漂亮姐姐。”
落雁弯腰接下了玫瑰,心里如春潮涌动,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自己毕竟已被父亲许配人家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私自和别的男子恋爱。临出门前,舍友们叫她玩得开心些,碰到喜欢的男生可以趁机恋爱一把,青春只有一回,不要徒留遗憾。看着眼前怒盛的玫瑰,落雁的心更乱了。她得找个机会跟忆摊牌一下。
忽然,枣红马却调皮起来了,一阵颠覆。落雁不得不紧拉着缰绳,额头上渗出了汗星。落雁心想:都说京城的共享单马温顺驯良,且都是训练有素的,难道那只是传言。殊不知,身后的忆在枣红马上动了手脚,以致马变得焦躁不安。忆的唇角扬起,一个得逞的奸笑隐现。
“落雁,你的马不对劲了,下来,上我的马!”
落雁好不容易才下马,她拭着腮边的汗,却不肯上他的马。忆把缰绳一抖,当快靠近落雁的身旁时,弯腰伸手往她的纤腰上一揽,落雁就被他捞到了马背上。
“别再乱动了,趁早赶路,我要和你一起看日出。”
晕乎乎地落雁就被他圈在了怀中,和他共乘一骑。不知所措的落雁低头看着手中那捧红玫瑰,胸口一阵狂跳。
一抬头,看见前方一匹黑马上骑着两位游客。忆他们的马渐渐地朝他们逼近。细一看,马上乘坐的却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
只听得那老婆婆说道:“老头子,你看,这小两口多像年轻时的我们哟!”
一朵红云映上了落雁的面颊:“老婆婆,你弄错了,他是我表哥!”
“别害羞,小丫头,还不承认呢!你看,你俩一脸的夫妻相。”
落雁气鼓鼓地不知怎样去辩解,身后的忆笑得一脸的坦然。
那老婆婆回头又向老公公撒娇:“老头子,我也要一大把玫瑰花。”
老公公一脸的宠溺:“好的,英儿,回头我给你买一车。”
落雁看着手中的玫瑰,抽出一枝掐下,插在发间。等两匹马并行靠近时,落雁趁机把玫瑰递上:“老婆婆,这束花送你了!”
古朴的城墙在山间蜿蜓盘旋,冬日的朝阳从云海中蒸腾而出,东边的天空云朵交织成绚烂的霞光。忆站在垛口前注视着前方,风扬起他的衣袖。身后的落雁靠着烽火台墙壁上,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忆转身,向落雁走过来。
落雁鼓足了勇气:“我不能和你恋爱,我家人已经帮我订婚了,这次我是逃婚出来的……”落雁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到“逃婚”二字,忆似乎有了怒火,他粗暴地将落雁推到墙上。发间的玫瑰撞入墙的怀抱,摇落了艳丽的风情。临最后忆还惩罚性地轻咬了下她的下唇。他的眼神中仍然包藏着一丝残余的怒火:“你也知道你逃婚不对!”
“你变态!我逃婚你生什么气!”落雁一时气结:死变态,居然咬她。天哪!今天的旅游日志难道要这样写:今天 ,在古城墙看日出被墙咚了,好羞羞。她更不敢写信告诉书院里的舍友,最近交往了一个男生,一言不合就要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