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本应该离校,但我没有。昨晚熬到很晚没睡,因为什么呢,我不记得了。
我很难形容现阶段的心情,我很难形容,比之前写一千字朋友圈小作文要难多了。我一下子被一个人扔进了陌生的城市,一个人面对现实的千面。
昨晚睡得很晚,今早七点就被奶奶的电话吵醒。醒来后一直在BOSS上看工作,跟各种hr周旋。有一个说(现在想想真不可思议,这居然是今天上午发生过的事情)今天下午两点去面试的话,面上的几率会更高。彼时已经中午十一点半,我还在昏暗的床上,蓬头垢面,头昏脑胀。阿姨敲门进来提醒说今天是最后期限,要么跟导员申请延迟,要么今天就离开。她问我屋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么,我望着散了一屋的东西说是。她走后,我突然情绪波动很大。我给一个大学同学发了很多消息,告诉她我的困境还有我的心情。
我真的很想笑出来。哪怕一眼被别人看出来我是在假装、硬撑。轻蔑、高傲地笑,自以为不被察觉地露出不屑,这是我在此之前经常会做的事,尽管我知道这样很狭隘。但是现在呢,我完全高傲不起来,除了长衫还没褪尽,我发现我和尘埃无异。
中饭没吃,我勉强洗漱了,简单写了申请书,去找导员。那会应该是两点半样子。在电梯里遇见了gxt,她明天走,碍于这最后期限,她也得去申请延期。我用电驴载她一块去了导员办公室。导员不在,gxt告诉我他去外地招生了。负责就业的老师在,她让我们稍等,因为负责宿舍的老师去上厕所了。她问我前两天发的代课招聘是否去面试,我说我回掉了,因为租的房子离上班地点实在太远。
如果早知道可以申请延迟离校,我就不会这么早把房子租好。短短四五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我的心情也如同过山车一样。我有时麻痹,有时又敏感得可怕。我曾想过,置于如此特别的时期,不如每天写下一点文字,一来记事,二来记录想法和心情。然而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堪,我不想面对。我同朋友说,回忆这些天就像在扇自己巴掌。
从导员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在想,其实我已经逃离了聚集着我不能承受之物的地方,我应该高兴。我目前不能接受的是这种无所依的状态。没有喜爱的家人,没有朋友,真他妈难熬。
后来去买了鲜牛奶和鸡排,吃完决定去另一个面试,hr说晚上八点半之前都能去面。那个地方离我学校七八公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骑电驴去了。现在想来,南京近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冷过。当我拧紧把手的时候,风灌进我的短袖,我想象着上衣膨胀的样子。我经过南传,一路向南,耳机里高德给我导航。我才意识到弘景大道原来这么宽,这么长。某个路口右拐后,我开始看不见楼房,看不见路人。右侧是我从未见过的方山形状,以及大片杂草丛生的土地。南京徐徐地向我呈出我从未见过的模样。电驴的电量在迅速减少,顾虑在我心里蔓延。在开向那座名叫秦淮河大桥的桥时,我从未觉得此地如此陌生过。我停在了桥中央给hr发消息,等回复的时候看着那条漂亮宽阔的河流,河岸绿草茂盛,有人垂钓,也有牛在吃草。这样的河流与倾斜的河岸我在日漫中见过很多,却觉得眼前所见更静谧厚重。没等到回复,我当即原路返回,到学校的时候电几乎耗尽。
进行一些电子产品的使用后,我到头就睡,睡到七八点。起来因为气血不足头晕,点了南瓜粥、牛肉饼和鸡蛋,吃完就在这里写日记。写的时候宿舍还停电了一次,充了三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