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瞧我写下了多么没有从意的题目。这几个歌曲里唱过、电影中演过、小说还描过的符号,在我快要忘记如何码字的时候突然蹦出松弛的眼皮,拉扯着让我非说点什么不可。说什么呢,在这个无星无月的黑夜,比我文字消失还要久的你来了电话,然后我就睡不着了。
夜都这么深了,我怎么能睡着呢。
多久没通话了,久到你居然在拨号之前小心翼翼地发短信问我可不可以拨,久到我竟会在接通之前迟疑数秒去想按下去后该说什么。
毋庸置疑,第一句是我笑痴痴的“喂”,伴随着无法掩饰的尴尬和伤悲。可是你没笑,却木木地说被我的彩铃吓着了。好吧,我承认我诡异了,而你依然淡定着。接着便是空白,空白,空白,然后,我摊牌大笑起来。原谅我的没礼貌吧,我实在不知道除了这无厘头的笑,彼时彼刻该做出怎样的条件反射。
依旧是你听我说,依旧是你话少我话多,即使每次都是你打过来想要说些什么。我说你怎么没变啊,你却坚定地说怎么可能没变。嗯,是变了,我也变了,但是我们却相对静止了。无话可说,也不用解释什么。就是这么矛盾,找不到话题却不愿撂下手机,近况如何之类的寒暄又似乎没有意义。
四年,我认识了你的声音,却始终不认识你。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却在人海中找不出你。我说这多么神奇,你说这都是回忆。
回忆,我居然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创造了如此长的回忆,那么远,又这么近。
当年我们从同一个校门走出,彼此互不相识;如今我们从不同的校门走出,却多了份不可思议的相知。骨子里的相似与相反那样明晰地呈现着,任何时候,同病相怜的总是两个极端。我说我太不自由,非常郁闷。你说你太过自由,同样郁闷。然而自由和梦想曾在你的声音里闪闪发过亮,如今我还来不及妥协,便不得不接受你那声长叹后的放弃。
我只能说,被设定的人生是残缺的,想要突破的代价是惨烈的。不知所向的人生是惶恐的,想要心中有数是无望的。未来还未来之前,所有不到极致的付出都只是行百里者的九十步。要多辛苦,才能学会真正的贯注。
我们带着脚镣舞蹈着,为父母,为朋友,为爱人,为社会。到最后,却忘了给自己一个真诚的安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快步逼近理性,大步撤离灵魂。走在通往理性的道路上,我不敢再和你奢谈灵魂。说一次,你痛我也痛。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前世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
电话一通,似是故人来。只是那个属于我的故人,永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