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的年

冬去春来又尽年,风花雪月谈笑间。夕阳洒绘云霞美,寒风劲秀雪漫天。

漫天朔雪又迎来了新的一年,街头巷尾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在我们这个河东小城,不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浓郁的年味随处可见。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

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马路两边的市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春联,绸缎布的红灯笼, 小巧可爱、栩栩如生的吉祥挂件。在挂满琳琅满目的饰品一侧,一位戴着老花镜蓄着胡须的老先生和一个机灵活泼的小小少年,不紧不慢、龙飞凤舞地在剪裁好的大红纸上现场写着对联,一旁还有位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则在大声吆喝着,挂在摊位前排的音乐灯笼闪闪烁烁,它们发出的声音和吆喝声混杂着,渐渐消失在人海里。

在市场不起眼的一角,有位老奶奶坐在矮矮的铺着厚棉垫的圆凳子上熟练地拿着剪刀精心地在一张红色的纸上快速地飞舞着,看着很是悠闲。在她竹编的旧笸箩筐里看到几只已经剪裁好的妙趣横生、俏皮可爱的对鸡、对鱼,以及精美的双喜字、福字,还有做工秀美的十二生肖小玩偶,过了会她又拿起一双未缝制完成的生龙活虎的虎头棉布鞋,不紧不慢地悠悠地纳着,一会缗下线,顶下顶针,一会用针脚在头皮上划拉两下,仿佛这样针脚会变得锋利一样,甚是有趣。

走进开着暖气的大商厦,映入眼帘的也是一片片的中国红,尤其是古典的服饰,小孩子的斜襟盘扣式的拜年服,红艳艳的腰身,领子一圈则是白色毛绒绒的鸭毛,袖口、前襟也是按着传统的民族风设计的,看着好喜庆。还有老年人的庄重典雅的唐装,最吸引人的还是绣花的结婚礼服,年前年后结婚的新人比较多,所以礼服店围满了挑选、试衣的年轻人。以往年前几天结婚的新人比较多,巷子里大街上吹吹打打地,锣鼓喧天,这两年,红白喜事都简办,人们也没有以往的热闹和忙碌。少了些聚众的欢声笑语,多了些小家庭的团聚与温馨。

再看那摩肩接踵的集市上,热闹非凡,刚过石门楼,映入眼帘的是堆坐在三轮车上的树纹的红富士大苹果、带着绿叶的黄澄澄的砂糖橘、结满白霜的软甜柿饼,还有冰晶糖葫芦串,哎呀,看着都眼馋。挨着水果摊位的摊主支起了个大油锅,上面架着刚出锅的外焦里嫩的红薯油糕、软糯的油疙瘩、酥皮的菜盒子,直叫人垂涎三尺。再往前走两步,是热气蒸腾的一层枣一层糯米相隔的粳糕,光看着就很香甜。接着的摊位则是些新鲜的蔬菜、瓜子糖果一类,真是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这样的摊位挨着就有好几家,他们好像在树枝争春的鸟儿,争先恐后地拿着大喇叭叫卖着。对面的则是些分开悬挂着的各种烤肉、生肉的肉摊,以及花花绿绿得服饰摊,临近的则是卖春联的,卖灯笼的,还有烟花爆竹,炒花生的,应有尽有。车来人往,拥挤得半天也挪不开步子,有的人只好一边坐在一些摊位前享受着美食,一边东张西望地看着这人山人海。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大街树上的彩灯、 巷子里挂着的大红绸布灯笼,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在黑暗的夜空中,随风微拂。

以往在大巷口,身着红色衣、腰系黄绸带的舞狮队,及里着着红大绸缎衫,外套着缝有盘口领的黄马甲的女子锣鼓队,在热火朝天地排练着,激情洋溢于表。如今巷口除了张贴的对联和悬挂的大红灯笼,不再有昔日为社火活动做准备的欢天喜地的场景。

在屋子里,我们的长辈们还在忙碌着,案板上摆满了刚捏好的枣山糕,形态各异的枣馍,还有大火炕上码着列队整齐的馒头、包子,等待着醒来上灶蒸。伙房里炉子上坐着大锅炖着肉,热气腾腾,灶膛里的灶火也已经烧得很旺了,照得墙壁像落日余晖洒向天边的霞光。

不管是村子里还是城市中,可以看到贴满窗花和吉祥挂件的窗,门上也贴起了福字和对联。处处都是一抹红红火火的景象。城里的回到村里帮忙准备着各种面食,村里的忙活完又给城里的送去,所以小城中,彼此来回穿梭的亲友们,总是乐此不疲地继续着祖辈的优良。

虽然现在的年不如以往那么热闹,但年前的各种准备工作老一辈人还年复一年的传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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