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钟教授这么喜欢小朋友。”她低头看自己脚尖,一步步走向那个不知道可不可以当作“家”的地方。
钟元瀚揽住她肩膀,“又忘记了?元瀚和老公二选一,再这样我要罚你了。”许是新婚燕尔,他兀自陶醉,浑然未察觉她情绪上微妙的变化。
“说也奇怪,我从前只觉得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没想到听他们嘀嘀咕咕还挺开心的。”他咬住她耳垂低语:“不过人家都说小朋友更小一点粉粉团团的才是最可爱的时候。”施月明半边身子也就随之凉了。
如狼似虎的年纪,呵,夜自然不会寂静。互相都渐渐摸索出到达对方顶点的路径,便也没有必要收敛。偏偏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她咬住他肩头闷哼了一声“不要”,身子挣扎着往后退,钟元瀚停下来,对上她抱歉却坚持的眼睛,那眼神中已没了刚才的迷离。他默默退了出来,裹了浴巾去卫生间冲了很久,然后披了睡袍拿了枕头,“那你先睡吧,我还有些邮件需要处理,会很晚,等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一觉醒来,谁也没有提起昨晚,但也没有人提起去学校的事了。施月明六点起床煮了早饭,钟元瀚七点起来拿了信封给她说是家用。然后一个人在书房,另一个人出门买菜,回来做卫生洗衣服让屋子一尘不染也让自己有些事做。
接着就是午餐。午餐结束还有晚餐。做人家太太,一天可以非常轻闲,也可以非常忙碌。
睡前,施月明想了想,从客卧搬回了他的枕头。钟元瀚从浴室出来,灯光昏黄,床上影影绰绰露了小半截光滑的脊背,他心一软,发觉自己这一整天实在是幼稚,便温柔地沿着那光滑的曲线蜿蜒下去,“太太是不是生气了?”
施月明不说话,转身过来堵上他的嘴,交缠得正酣时,她翻上来占据了主动权,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却在枕头下面摸索,然后用牙撕开包装,给他戴好。
箭在弦上,施月明是个好弓箭手。钟元瀚把她的腰捏出了淤青,两败俱伤的一场大战似的,他们仰面并排躺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原来你真的不愿意。”失望吧,也许。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亲手杀过两个,不可以再有第三个了。”
钟元瀚凑近搂她,“再试试好不好?小朋友像你,会很可爱的。”
“我也不知道他像谁。”分明说的旧事。
男人松开手,“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好吧,是我的错。”他还是去卫生间冲凉,还是披了睡袍抱着枕头,还是那套说辞。
“课题快要结项会比较忙,这段时间大概都要熬夜,你先睡不要管我。”这样的理由,住客房的堂皇理由。
施月明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辞工,尽管被同事笑,做教授太太了还要来这里屈尊。她便又瘦回去,瘦到月柔向她请教减肥秘方。
一个月而已,可一个月怎么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