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还是在老家过的。上午带公公婆婆去看看姥爷,老爷子平安熬过了这一年,真是不容易。
今年大舅邀请我们去他家,大表弟在韩 国打工,没有回来,全靠小表弟在家张罗。早晨就给黑哥发信息,让我们看完姥爷去他家坐,开着空调暖和。
到大舅家时发现菜已经做好了,满满一大桌子。本来打算拜个年就走的,黑哥有公事,头天晚上小姨家的敏敏表妹就给他打电话,初二表弟的亲家要过来,让我们去她家玩。初二一早小姨夫又专门给黑哥打电话,让他去陪客,黑哥爽快答应。
菜已上桌,直接走不太好,我们就坐下吃几口。表弟拿出几袋上好的坚果招待我们,他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已经当老板了,只有一个女儿,才四岁,弟妹温文尔雅。
吃了一会儿,小姨打电话催,亲家一行人凌晨四点开始走,自己开车来的,十点多就到了。十二点开饭,让我们快点过去。
表弟的未婚妻是安 徽的,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家里一共五个孩子,没有妈妈了,只有爸爸。
去年五一在安 徽订的婚,黑哥开我们的车带着去的,婚期定在今年农历六月初九。小两口现在济 南工作,小姨夫在那儿给他们买了房子。
满满一屋子人,挤不进去,我和俩娃就没进去,和敏敏在院子里玩。两个皮小子在后门放二踢脚,捡大石头往结冰的河面上扔。
他们吃过午饭就走了,下午还要赶回安 徽。一共来了四个人,女孩的爸爸、叔叔、哥哥、堂哥,小姨夫给他们一人带了两条中 华烟,一人一箱凉茶和桃酥,后备箱都装满了。女孩的哥哥一个劲儿推让,怎么让得过我们这么多人,都装上!好客山 东,不只是说说而已。
临走时,坐在副驾的哥哥打开车窗跟妹妹说:“你在这里好好的……” 一句话让我这个善感的嫂子泪目了。妹妹远嫁他乡,总是不放心的吧!不过来看了这一次,看到小姨小姨夫和他们的家庭成员,应该可以放心了。
客走主家安,把客人送走,小姨招呼我们赶紧去吃饭。帮着一起收拾桌子,扫扫地,鸡肉炖白菜和羊肉汤加热一下,各吃半碗,外加一个馒头。
我们吃饭的空,陪客时已经吃饱的黑哥去大舅家把公公婆婆接回来了,回家。
年前忙忙碌碌的走亲访友、置办年货,年中轰轰烈烈的燃放烟花、迎来送往,年就这样过去了。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用来形容黑哥对老家的感情,不为过。
世界上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
根深蒂固的过年情结,刻进骨子里。
在老家的最后一晚,黑哥带俩儿子去小桥上放了剩下的两个加 特 林和几个小鞭炮,然后邀请我们去镇上逛逛,不下车,坐在车里看看那种。
不扫兴,跟着去,听黑哥一一跟我们介绍:“这是烟 草公司,这是电力公司,这是医 院,这是幼儿园,这是小学,这是中学……”
他乡纵有当头月,
不抵家乡一盏灯。
不同于城里,晚上七点多钟,街上已经没什么车了。安安静静,夜色很浓,没有路灯,黑咕隆咚的,抬头,却是漫天繁星。
小皮蛋子意气风发的一句“如果世界被黑暗笼罩,我就是黑暗中最亮的一道光……” 把我们都逗笑了。
回家的意义,
就是让长大后的我们做回小孩。
回来的这五天,顿顿六碟子八碗的。一刻闲不住的公公,把暖气片烧得热热乎乎,什么都弄得井井有条,不用我们动手。没刷过一次碗,只炒过两个青菜,还是公公给我择好洗好。
吃完丰盛的晚餐,婆婆开始碎碎念:“明早让你爸爸炖鱼给俩孩子吃,看孩子很爱吃。别忘了带几块豆腐、豆腐皮子、地瓜干、炸果子、胡萝卜、发团、夹糕……”
公公把早就煮好的猪耳朵猪舌头再回下锅,猪头冻和猪头花生冻再煮煮晾着。杀好的土鸡、全是瘦肉的羊肉、择干净切成块的鱼,都是让我们带着的。一边忙活一边说:“再住两天吧!还有好多菜没吃呢!”
听着心里有点酸酸的,下一次小住几天,就得等明年春节了。默默剥好了一盘鹌鹑蛋,二老吃着方便。
新的一年,愿我敬爱的公婆健健康康,硬硬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