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谁考虑问题比别人想得更长远,那么一定不是在说周天子们,也一定不是在说诸侯国君们。春秋战国时代毋庸置疑是个乱世,春秋之乱,在于礼崩乐坏;而战国之乱,要说是礼崩乐坏就过于简单,更应该说是礼乐已经没有了。这种格局的形成当然不是一朝一夕,《左传》里记录的故事,上启鲁隐公,下止鲁哀公,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春秋时代。为什么左丘明会如此抉择,这本身就可能是一个谜。
人生七十古来稀,一人之生命,若能超越七十岁就是非同寻常,又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古语,前三十年是经历,后三十年是经验,所以左丘明写春秋的时间,至少应是在鲁哀公之后,而又在鲁哀公之子鲁悼公之前。因为历来国君多忌讳,左丘明写鲁哀公死是可以的,但鲁悼公未死,左丘明就不能写鲁悼公死了。更重要的是《左传》附录注释有晋国荀氏智伯之死,这大致就在鲁悼公十年左右。那么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左丘明著作如此恢弘历史?
鲁悼公即位的那一年,大约是在公元前467年,也就是《史记》中的“秦厉共公十年”,这年里有“彗星见”。古代人讲究星象之事,彗星过境大多就是有事情发生。鲁悼公在位时间很长,据说有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之间,中原实际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在鲁悼公即位的前几年里,春秋最后一位霸主越王勾践去世了。中原人对弭兵之会尚有寄托,尤其是小诸侯国们对于大国战争心胆俱疲,所有诸侯们都认为这是战争时代的低谷期,和平才是主流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