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值得一读再读,每一次读《红楼梦》总会有新的感受。
开篇第一章之处曹翁巧妙着笔,似自云又非自云道出写此书的目的,为他所见之女子面世,皆因她们行为见识都远超于一般男子,“何我堂堂徐梅,诚不若彼裙钗哉?”在当时,男尊女卑的时代,“不若”二字实属不易,尤为可贵,理解女子不易是第一层,尊重女子权利是第二层,欣赏女子的才华才是最高层了,故他所见为一众脂粉英雄也。这是曹翁不凡处之一。
又借神话中最伟大的女性来引出本书的另一目的——遍历人世间炎凉世态及盛衰变化。若前者道出了作者的人文关注和精神追求,后者就写出了作者的亲身经历所得了。“炎凉世态”四字无比重要,这是眼目,是精神,无穷回忆,一声嗟叹。
作为普通读者,或许会被更多的家庭琐事等吸引,这也是明清小说趋势,视野从王侯将相转向了普通平民了。
一僧一道是全书的线索人物,他们是曹翁叙述故事的代言人之一,社会身份的特殊,似跳出凡尘,如冷眼旁观者,与那“无材”石头对话,他们又是痴迷与领悟的点醒者,在“万艳同悲”中,他们又在点化,欲渡人者。而在开卷就向我们慢慢道出“假作真时真亦假”的道理。
石头本应补天济世,却有心无力,故求托入世,历经世事,方知有才无能,假为石实为人,假为一物所历之时,实为千年同事。甄士隐,人极为坦诚,借他的梦境道出绛珠仙草和神瑛侍者,由虚转实,由假转真,他的梦境将真事隐去,再无他说,暗示了故事的下文;贾雨村,极为虚伪,借他说出虚假所存,也暗示社会的真实面目。功名心炽,淡泊功名,如此性格迥异之人,岂能同路,不过是虚假对坦率而已,如此矛盾,似是小说中人物,其实也是作者内心纠结。
本章回最精彩之处是《好了歌》,好即是了,了也好了,假即是真,真亦做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怪不得王国维曾评《红楼梦》为“哲学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