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并不觉着孤独,写这篇文字是因为回想起数月前的一天,一个人开车走在空旷的高速公路,忽然一种感觉涌起,“寂寞而充实”。我脑海中闪现一个词“孤独”,寂寞是孤独的表象,充实才是孤独产生的效果。我有个强烈的意图把这种感觉写出来,但是开着车又急于前行,终是没有停下。
孤独和寂寞的不同,大概寂寞更是一种情绪,而孤独却直指心灵和生命。当人感到寂寞时,撮一个派对或拥一个爱人就能治愈;但是当他感到孤独时,就像绝症,只能缓解而不可痊愈。
孤独的人是通透的,他或置于闹市或倨身一隅,或忙碌或无聊,总能感受宇宙荒荒之大而个人渺渺之小。
孤独的人是充实的,他或正戚戚而悲,或悦悦而乐,或安静或洒脱,总能感受心灵的静澈和涤荡。
我曾诉诸哲学、科学,寻遍艺术和宗教,来追求生命的本源和人生的意义:世界是虚无的,人生是荒诞的。现在我又在这两句之后加上:个人是孤独的,孤独的人是自由的。
孤独的人是自由的,他着眼于世界的宏大和虚无,沦陷于人生的荒诞和束缚,而心灵却澄澈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