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法院了,最近,每天都要往法院跑的感觉。扫码,登记,量体温,检查包,每次必做的程序。取了号候着,发现一个小伙子蹲着写一份材料,旁边周围明明有凳子,我像是有强迫症似的,把我坐的椅子搬到他背后要他坐,然后我再从旁边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小伙子很意外,对我说谢谢,然后他向我请教他的材料怎么写,我看了看,发现是财产保全之类的文书,他大概以为我是做律师行业的。我说,你还是请教窗口的专业人士比较好。
到了我的号,取了授权委托书,窗口工作人员问我户口有没有和我父亲在一个户口本上,我说我户口转到广东了。对方说,那你去你父亲所在的社区开证明证明你是你父亲的女儿。
我坐回到座位上等我爸爸,心想,如果我父亲真的授权委托我起诉他和我后妈的离婚适宜,估计我要在武汉和惠州惠州和武汉之间来回跑很多遍,我在惠州的工作、生活,将变的没有规律。不如让我小弟弟当受托人。
我爸在乡卫生院办了住院,最近一周每天去医院输液,输完液就回家,他觉得住在家里比住医院方便多了。我一早给我爸爸打电话,约好今天法院门口见的。他说输完液就过来,只是,他迟到了。他说,他下了公交车还要走路,他现在腿是肿的,走不快。
我跟我爸说了想法,他说,冤枉,你电话里说我就不用来了,你不知道我现在走点路好累的。
我一阵同情,一阵愧疚,说带我爸去地大附近餐馆吃饭,我爸说,回家吃多好。于是,和他一起坐公交车到五里界,爸爸的老年电动车就停在五里界,顺便去菜市场买菜,爸爸掏钱买单时,我抢着付钱了,我爸每次都是自己买菜,大概也从来没人为他买单过,所以他也不习惯我给他买单。我说,您跟我在一起,我哪能让您买单,我给你买单是必须的。......
回到家已经一点多了,我和爸爸一起准备午餐,烧土灶大锅炒菜的那种。我在院子的水池里杀刚买回来的一条四斤多重的大头鱼,感觉我实在是笨手笨脚,爸爸在旁边看的着急,但是,他由于肾病综合征的缘故,腿肿的蹲不下去,所以,让他杀鱼是为难他。所以我必须抢着做,哪怕我是个外行。
爸爸又去菜园摘了扁豆,然后开始煮鱼......。不一会儿,煮大头鱼汤、炒扁豆、蜗居炒肉,以及爸爸头天没吃完的排骨莲藕汤就端上桌了。
爸爸煮的鱼汤,味道鲜美,我觉得比我在许多餐馆吃的鱼还好吃。
爸爸说,这不比在外面吃好多了。
可惜,我的爸爸吃饭没什么胃口,他的假牙坏了有一段时间了,总说去弄没弄。我对爸爸,总是充满同情。(待续)
在老家二三事(之二)
人上了年纪,不管年轻时身体多好,总是这毛病那毛病的,关键是,身边还没人照顾,我的妈妈、我的两个兄弟,以及我的嫂子和两个弟媳妇,他们对我爸爸,充满了仇视,巴不得我爸爸早点死,他们认为我爸爸身体好的不得了。更别说我哥哥弟弟的孩子们,没一个理睬我爸爸,电视电影里演的,或者别人家的孙子孙女们孝顺爷爷的场景,是不可能发生在我爸爸身上的。
他们之所以这样对我爸爸,是因为我爸爸当初娶了我后妈,他们觉得我爸爸压根就不能找老伴。
他们因此也都恨我,因为我的后妈是我介绍给我爸爸的。
讽刺的是,我现在坚决让我爸去法院起诉跟我后妈离婚,真的是成也是我败也是我啊!
在老家二三事(之三)
我最近住新华联青年城,从地大西门穿到北门,沿江花大道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父母养老的问题。"父母在,不远行。"这句话是有涵义的。要是我能待在老家照顾父母就好了。
我也怀疑我一直待在广东的意义,孩他爸在外地,千里之外,人不在家,心也不在家,最后,钱也不放家里了,所以我对他,从包容到现在的心灰意冷,觉得我的坚持毫无意义。并且,孩他爸跟我已经变成了零交流,当他前几天发来信息说,我要我爸起诉跟我后妈离婚意义不大,因为我后妈年纪大了,法院不会对她怎么样,哪怕我们官司赢了,执行起来都困难。她耍起无赖来,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半天才回他一句,反正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不再回复。我也不再有一句多余的话。
我家小子今天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告诉他我还得在这边待几天,要他抓紧复习功课,告诉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任务。
他回我一个好字。
......
表姐的房子属于地中海风格的装修,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回来冲一杯咖啡喝,然后开始记这篇日记。
......
惠州的人和事,貌似已经模糊了记忆,那些我觉得可以等待的人,也再也没有了消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世上万物一切,都经不起岁月的打磨。
而在武汉,一个我没回来时问了N多遍我什么时候回来,并且承诺我回他去机场接我的人,其实是我上次回来带我去中央大街公园散步的人,我对于他的放鸽子,坚决零容忍,所以,各种拉黑,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
帮我批墙的师傅前天早上告诉我,他老婆跟他吵架了,原因是他把跟我的聊天记录删除了,他老婆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隐情,所以她说她要去我工作室找我......。
我回一句批墙师傅:天啊!可怕!我又多了一个敌人!
因此也我想起有一次同学聚餐,一个男同学的老婆打电话来骂他,最后还找来我们饭后唱K的包房,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和另外一个女同学。我女同学当时说,真是要命,我们是同学聚会,她又
不是我们同学,她来做什么?
我常常觉得好笑,心想,这些可怜的女人们,或许你的老公只在你眼里是块宝,但在别人眼里,他什么都不是,有人约他参加活动,是他的荣幸,不是吗?
......
吃完午饭,已经两点多了。我去二楼睡午觉,醒来三点多,我下楼跟爸爸一起去村委会开证明,证明我小弟弟是我爸爸的儿子。
开完证明出来,我爸爸打算用他的老年电瓶车送我去五里界坐927,我坚持不让我爸爸送我,因为我爸爸身体的虚弱,加上路不好走。
于是,我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公交车,正在施工维修的道路,尘土飞扬,公交车站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等公交车等的心里很没底,严重怀疑公交车是不是因为修路绕道了。这时,一部私家商务车问我到哪里,我说纸坊,他问要不要坐他的车,我问多少钱,答曰10元,我毫不犹豫上车了。
到地大下车,第一件事情是去做头发护理,然后联系我妈,我小弟弟。今天和爸爸分开时记了我小弟弟的电话,第一次加了他的微信。告诉他需要他的身份证复印件以及他的签名。他来到我做头发的发廊,我跟他说授权委托书的事情,这十多年来,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谈话,他等我头发做完了,说一起去吃饭,他请我。我说中午吃撑了,不吃晚饭了。他说他自己去吃,我想了想,追上已经走出几米元的他,说我请他吃饭。他不肯。然后他说找车去五里界有事走了。
给我妈打电话,她说在回来的路上,还在等公交车中,我问她吃饭没有,她说吃了。然后她补了一句,说她煤气快没有了,所以她没在家做饭。
我站在楼下,犹豫着是去还是留?妈妈说,你要是不在我那里做饭吃也不在我那里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可以不用等我。
我又犹豫了一会,想到几天没见到妈妈了,想照顾她都没机会,不如去蛋糕店买一些点心给她当零食,这念头一出现又打消了,因为我如果买点心给我妈妈,他舍不得吃给我侄子吃了。可是,如果我什么表示都没有,又觉得心里不安,一点都没有关心到我妈。犹豫再三,还是狠心走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