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工业废水,那几个字一下击中了我|十三邀×黄灯
写作的痛苦
其实所有的非虚构写作都很痛苦,现实生活本来就是痛苦的。我们哭着来到人间就是要经历磨难与痛苦,甚至没有磨难太顺了也是一种痛苦,但痛苦不是最难受的,更难受的是面对现实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做为一个老师看到孩子的处境,黄灯更多的时候是无可奈何,既有有心无力的无奈,也有不好过多的干涉的无奈,能做的也就是力所能及而已。写得很痛苦还是要写,写出来之后人们又开始质问:
“你看到了问题,但没有提出解决方案有什么用呢?”
是呀,解决不了有什么用呢?二本学生的问题是个社会问题是个时代问题:
1、教育产业化带来的就业问题;
2、留守儿童的创伤;
3、城市化带来的买房压力;
4、目标的迷失;
5、就业与梦想;
6、越来越难得的天真;
........。
这些问题岂是个人能解决的。聊到到最后,也只能从自己出发,还是回到了那句:
“找到自己,做好自己”
虽然痛苦还是要写
写得很痛苦但是很想写,必须写,不写出来难受,这是写作最直接的动力,黄教授的写作主题很多是在几天、十几天、二十天...一股脑地连续完成的。我经常也有这种动力但没这种毅力。
黄教授总是鼓励学生去写,但写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很多想写的又无从下笔;想写的东西可能有些阴暗不敢拿出来“昭告天下”;涉及他人写起来有所顾忌;写起来太痛苦了根本没法写下去......。
但写出来了,大部分人都会有解放了释然了的轻松和明朗,这就是写作的功用吧。所以如果有些东西在心里打结了,就用文字来理一理吧,如果不敢传播不敢公布,可以写给自己看,也可以写进虚构的小说。
写实小说我也是不敢写的,没有那种勇气,即使写回忆录我都用假名,之所以这样怕的就是他人的品头论足,虽然自己写的文字可能只是小范围传播,也极有可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但自己那一关过不了。
所以有些作家写小说虽然写的基本上是真事,也必定要打上“本故事纯属虚构”的标签,这也是一种自保吧。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黄教授的父亲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
“你们搞那些文学评论,到底在干什么?”
她说父亲的这个问题问得她很羞愧,因为她没法回答。是呀,那些花了心思写出的论文还要求着人家去发表确实是很奇怪的,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有什么意义呢?
她没法坦承地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写这些论文确实是出于某种目的,虽然也是可以通过写论文去发现和解决一些问题。但撇开这些目的,做这些事到底在干什么呢?
说实话作为普通人,不管论文不论文的,对于那些专家潜心做的某学研究我也不太理解,对于好的文学作品确实是可以研究的,但把有些莫须有的怎么都不会有断论东西研究来研究去有多大意义。
是的,我必须承认文学研究是有意义的,通过文学作品可以了解一定时期生产生活、思想文化,少部分有文化使命感的可以去做学者。但于广大老百姓来说务实的东西更有意义,高知分子还不如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用心去观察去发现问题,去解决一些社会的实际问题。
在我看来,写作除了记录生活整理思绪,除了表达和工作需要,除了让文字散发魅力实现文学梦想,更重要的是要具有社会意义,为社会的发展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