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记忆
记忆里,童年是梨子味的。
家门口有三棵梨树,大小不一,参差不齐。梨树的枝桠生得矮壮,特别好攀爬。
一大早,小朋友就开始抢梨树了,美其名曰自己的“梨树之家”。
我们会抱着不用的盐水瓶、拔掉针的针管、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还有没用的衣裳来装饰梨树。
当然自己的小天地是不能被侵犯的,来之前要敲门的——也就是敲在树干上,自己配音。
“当当当,嘉树医生在吗?”因为我有针管和盐水瓶,所以自己的梨树是个迷你医馆。
“在呀,你有什么病?”现在想想很搞笑,当医生不望闻问切,问病人是什么病。不过,谁会在意这些细节。
“哎呀医生,我肚子疼呀!”
听罢,就拿起针管假装从盐水瓶里吸药,拍拍小朋友的手背,假装打进去。反正不管什么病,都是一个流程。
现在看来枯燥乏味的事情,当年可流行了。
午饭时间到了,家长都站在家门口呦呵。我们全都恋恋不舍的收拾东西回了家。
回家肯定会被骂一顿。梨树上有蚂蚁呀,夹得小朋友身上一个个红包,触目惊心。
淌一会眼泪,下午还是会去爬梨树的。
玩累了就摘梨子吃。梨子大个而且汁多,鲜美可口的很。
不光小朋友摘梨,大人们也都摘。像什么冰糖雪梨呀,熬梨汤呀,梨罐头呀……大人的花样比我们多的多。
奶奶最喜欢摘梨子了。她自己做了一个摘梨子的筐——长长的竹竿上绑了个用铁丝套上的小网。
奶奶对她的发明一直引以为豪。每到梨子季,她就摘一大筐。送东送西,剩下最饱满多汁的都是我和弟弟的。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奶奶一口好牙,还说吃不动梨子。
不知不觉,我们这帮熊孩子长大了,梨树也变得不受欢迎了。
新的小孩不玩这样的游戏,他们玩手机里的虚拟游戏,比我们那会儿高级多了。
在外求学,每每梨子季过去才能回家,奶奶帮我收着舍不得吃的梨子,也都干瘪了。
后来,奶奶不在了,梨树也砍掉了。我的童年,终究是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