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焦肉要趁热吃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为你下厨,是爱你最深沉的表达。”一味一食,每一个烹饪过程,都暗含世间动人故事。

      每到春节过年回家,我都迫不及待,想一手拖起行李上火车,不一会人就现身柴火堆烤火坑旁。不知为什么,那一处熟悉的地方就是有如此神奇魔力,引我不安神,迷恋火堆上挂着的块块腊肉。在腊月初之际,爸爸会向杀了猪的街坊人买足够正月吃的肉,当然还加上我带出远门的那份。老家的猪肉是吃苞谷、红薯、稻谷壳……长大,和我在外面吃饲料的猪不同,爸爸说,切一块腊肉,夹起来那肥的部分都是透明的,所以我每次吃前都不经意瞧一瞧,是不是真如说的那样,而结果一次也没错过。

      父母常和我说,趁热吃,饭菜才香。在城市快节奏的影响下,我经常一只手拿筷子,另一只手按手机屏幕。回到家后,妈妈一看到,都会在旁边语气平和劝道:“手机先放一放,等你的焦焦肉冷了,就不好吃了。”对,我的焦焦肉,经过长时间烟熏,表面变得蜡黄,再由火和辣椒末的碰撞,火的提炼,腊肉皮子起了层酥脆的美味,一块瘦肉肥肉各五分的焦焦肉,那可是我的最爱,它离不开我的肚子,我的味蕾也忘不掉它。爸爸似乎也知道我的胃口,回到家每餐都给我小炒一盘。

      大年初一的凌晨,还在被窝里的我问到了缕缕熟悉的香气,勾引着我的身体,随即做好起床自我清洁后,脚步走到了厨房门口,停住,看着锅里面腾起的烟火,圆桌上的菜冒出的蒸雾,心里不禁涌动着暖流,顿时有种很少出现的感觉:“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是不是问到你的焦焦肉,就起床啦,哈哈”,爸爸看到我后,挥动锅铲笑着说。忽然之间,我说不出话。

      在微弱阳光散入下,看到爸爸修齐的短发下,脸上多的是固定笑肌,似乎不是年轻时候会灵活活动的面肌。父母愈发记忆力下降,面容改变,我们习惯他们琐碎充满温暖言语,却缺少给他们我们的目光。有时候我们感受不到爱,或许只是我们不懂别人爱我们的方式。

      郭敬明在《夏至未至》中写道:年少时,我们总以为父母无坚不摧,直到撞破他们的无助,才明白那是因为爱,他们才愿意扮演英雄。每个孩子都会经历那样的时刻,突然想快点长大,庇护父母,像他们曾经庇护我们那样。我想这段话是给我心理状态的真实写照。出门在外,和父母交流仅仅是通过一部手机,回到家,和他们交流的是家里琐事。当然,我不是就这次过年回家抒发的情感,而是早有火苗,像腊肉底下柴火堆,加一根,它燃得越旺,它的光越亮。

      在春节快过完之际,我踏上离家的行程,我说自己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列车,不用送了。但走的那天,父母还是给我送到车站,走前,时不时提醒到:有没有忘记拿的东西,在车上行李看好……

      耳边不自然响起:“妈妈坐在门前,哼着花儿与少年,虽已时隔多年,记得她泪水涟涟,那些幽暗的时光,那些坚持与慌张,在临别的门前,妈妈望着我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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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爸妈,让我做你们后半生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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