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当过兵的人,对于枪来说都不陌生,但是对枪的感觉和对枪记忆却各有不同。我喜欢实弹射击枪响时对耳膜的震撼的感觉,以及子弹喷发出去后的火药气味,我更喜欢命中靶心的刺激感与快乐感。
(一)儿时对枪的记忆。
很多的男孩子从小就特别喜欢玩枪的玩具,我小时候也不例外。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物质还极其的匮乏,小孩子能有一个玩具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可是那时我除了手叠的牌(pia)几、玻璃球之外真的没有别的玩具可玩了,平时都是折根树枝当大马、弹玻璃球、打牌几,要不就是小伙伴们分伙打土坷垃玩,谁要是有一把玩具枪那肯定就得当司令了。
一次,母亲的一个闺蜜的大儿子结婚,带我一起去吃喜。人家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了,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非要再认我当干儿子。于是我这个干妈家的三哥一直陪我玩(他比我大了不止有十岁),还把他的一把能弹射出子弹头的铁皮的左轮玩具手枪送给了我,还有许多真的子弹弹头。这让我大大的开心极了!
有了这把左轮手枪,我在小伙伴中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去了,连哥哥也巴结我要玩我的左轮手枪呢。这把枪也成了我的宝贝,简直是形影不离啊。不过它还是在我们一次在河边玩对抗性捉坏蛋游戏时给丢失了,虽然我找到了天黑但是也没有找到——这让我懊恼了很久很久!
等后来上了小学,一次我捡到块朽木,样子像手枪形,于是我就把它在石头上磨成了一把木手枪。拿着这把朽木手枪我经常和同学们在放学后一起玩捉坏蛋、捉特务游戏,这把朽木手枪也陪伴了我许多童年的快乐生活。
但是拥有一把真正的枪也成了我儿时的梦想。
(二)第一次实弹的体验(64式手枪)
当兵后我们在新兵连练的武器是64式手枪
当整个新兵连都进入到射击训练时,我们应该是最自豪的一支部队了,因为其他连队都使用的是56式半自动步枪,而我们用的是不太沉的巴掌大的64式小手枪,神气的不得了。不过神气了没有几天,新鲜劲一过就全是苦水了。我们当时新兵连的射击训练恰好是在北京的一月份,那是北京全年最冷的一个月份。在冰天雪地里,当人家兄弟连队趴在地上练瞄准的时候,我们连队人手一块冰铁举着(手枪已经冰的不能拿了,就是一块冰铁),一举就是一个小时不让放下来,手冻得没有了知觉,胳膊麻的没有了感觉,身上却是一身的汗。休息放松时就让我们将枪背在身后,趴在地上进行低姿匍匐战术训练,不会因为我们站着练枪就让我们的衣服干干净净的。
终于盼来了实弹射击。那一天天也特别的冷,但是因为是第一次打枪,所有的战友都异常的兴奋,也就感觉不到冷了。我们步行了有十多公里才到了靶场,因为实弹射击都定在那几天,等待的部队也特别的多,所以我们即便是用了好久才走到靶场的,还是要等许久才能轮到我们。
当轮到我们时,我是我们连队第二组上去的,在我的身后是一个班长(因为手枪射击的危险性更大,所以在实弹射击时每个人后面一米多处都站个班长或排长盯着,帮着排除突发的问题)。原本是要打三发体验弹的,因为等待的部队太多,所以只给了一发体验弹,一共给我们发了六发子弹,一次性打完。我们在指挥员的口令声中站到指定射击位置——验枪——上子弹——开始射击:我按照平时的训练要领打响了第一枪,哇,原来打实弹是这种感觉啊,有点小小的紧张,枪的后座力一点都不大,但是很刺激、很兴奋、很爽——9环、10环……9环,六枪下来,我打了个54环,非常不错的一个成绩。射击下来后,我仍然兴奋不已。罗班长说:“小子,打的不错啊!”“还行!”我也毫不谦虚的回着,呵呵。
但是领导并没有安排我们撤走,还让我们原地待命。原来是总队的领导来了,要看看我们这个手枪部队的训练情况。于是几个手枪新兵中队紧急抽调第一次打优秀的新兵重新组织上场,当然也有咱一份了,呵呵。
第一次上场那是好奇加兴奋加紧张,第二次上场就放松多了,虽然有总队领导在观摩。上场后,我们每人五发子弹,依然是在指挥员的口令声中我们站在了指定的射击位置上。哇,这一次连靶纸都是新换上的,25米的距离,清清楚楚的。我的后面这回站的是我们的排长,他说:“刚才打的不错,这回还那么打,别紧张!”我回答:“是!”。
开始射击后,我沉着的瞄准,“砰!”——十环,靶壕里横向晃动着的红色报靶牌和靶心上清晰的枪眼让我更加兴奋。第二枪,十环。第三枪,十环。我有点飘飘然了,难道我是天生的神枪手?排长也在我的身后一个劲的鼓励着我:“不错,打的不错!……”正当我美的时候,我第四枪打出了九环,也不错,我安慰自己。但是放松的心理让我的第五枪打的更加放松,八环。总成绩47环:“要是我后面的两枪能够再集中精力一点,会不会打个五十环呢?”我当时有点懊恼的后悔着。不过相对比大多数战友来说,我打的成绩已经非常的好了,因为即便是我们这后一组挑出来的20个射手,也只有一小部分才打了优秀的。
在班长的表扬声中,在战友们羡慕的目光中,我圆满的结束了我第一次的实弹射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