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上午,慵懒地不想起床,暖和的被窝里,需要一部电影醒脑。
随手点开《恶女花魁》,视觉盛宴随之展开。
鲜艳的红色充斥整个画面,女人的华服、游动的金鱼、溅出的鲜血,和满树满树的樱花,应接不暇。灯笼高高挂起,那个叫艺伎街的地方迎来一个八岁小女孩。
美丽而冷漠的花魁轻盈而缓慢的迈出高高的游街步伐,人群中女孩瞥见她并不开心的脸,回应她的依旧是冷漠而高傲的一瞥。
花魁是她的师傅。教给她的第一课是烟斗烫手的疼痛。女孩被送进澡池洗澡,那里赤裸着各式各样的奶子,饱满的、幼小的、有红晕的、有下垂的、连着鼓起的肚皮的、因打闹而颤动的,女孩把嘴巴沉到水下,鼻子里吐出串串水泡,她选择偷跑出去。
如后来的清次说的“偷跑你一直不在行”,很快她被抓回。墙外的樱花飘落,她问抓她的清次“为什么墙外樱花盛开,这里没有”。清次的眼中现出纯真,这个打手的男孩一直看起来很干净,他看向天空,“等这里的樱花树盛开的时候,我就带你离开。”
偷跑的清叶(妈妈桑给她起的艺名)少不了一顿毒打,她们让她习惯这里,正如她日后看起来做到的,她们让她认命。
被打得脸青的清叶没有像其她游女一样,开心地擦着地板跑起来,她的嘴角始终有一种不服输的傲气。金鱼跳出鱼缸,她没有捡起,师傅教训她,她愤怒地喊道“我不要做妓女”,可是师傅冷冷地回应“你以为现在是谁在被妓女养”。最后的最后,女孩终于说“我会当上花魁,还要成为一代名妓”。
师傅终于要成为人妾了,被接出的那天,一众女妓中,她将头顶的簪子拔下,送给清叶,告诉她想离开这里,就要用手段成为花魁,“你拥有的越多,就有越多人讨厌你,这就是花魁。”看一下旁边两位小朋友的演技,那个嫉妒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清叶。
十七岁的清叶终于要接客了。来检查她私处的男倌赞不绝口,这是十几年来他见过最好看的私处,天生尤物。这嘴脸就像清叶刚被卖到这里时,妈妈桑像查牲口一样的打开她的嘴巴,捏住她的下巴,查看打量完毕,赞一声可以被训练为艺伎。再放开她的头发,欢笑而去。而清叶,只是为了吧嗒上那一顿饱饭。
后来的清叶果真人见人爱,会用最媚的房术锁住男人的心。白天忙,晚上也忙,客人来了不到三天又折回来要见她。也有其她艺伎嫉妒,可是清叶火辣辣的风格,容不得她人欺负,直接开架。这样一个又媚又辣、个性十足的新星,让人爱不释手。来看她的男人挤在门外,纷纷喊道:她是我的。眼神里尽是被俘虏的神情,留下清叶魑魅一笑。
一日,客人中来了位谦谦君子,说不习惯这里的方式,关心地问清叶“你的故乡在哪里?”这一句开头便俘获人心。清叶说“北方”。客人说“所以你很喜欢看雪吧。”又是击中内心柔软的一句话语。清叶说“我已经忘了过去的事。”客人笑道“我也是,来这里就忘记了过去的事”。他们似乎有了共通的心灵。
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漫不经心偏又直击内心的话语,让清叶产生了好奇。清叶想知道他是谁。
男人在离别几日后便专门前来,像知道清叶心事似的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叫宗次郎。”
这三个字,便成了清叶的魔障。
他爱上了这个为他而来的男人,他的轻轻浅浅的轻吻,他的细致温柔的眼神,他的热切奔涌的思念,一切,让她沉沦。而她,更为疯狂的回馈。
避开贵客的等候,推掉常客的约见,心不在焉的待客,只为宗次郎的停留。
她知道妈妈桑在利用她的弱点,她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特别的男人,却义无反顾地掉进姐妹的陷阱里,用一刻的缠绵来证明对宗次郎的深爱,背弃的是艺馆的规矩和艺伎的宿命。
终于,一切揭开真相。
她惶恐和难以置信的眼神让人心疼,这个她维护她爱的男人,居然舍她而去,头也不回地踏出艺馆,被客人扇过的巴掌也不及情人的离去让她颤抖。
雨天,她找到情郎的家,披上黑色雨衣素装的她真好看啊,可是抵不上情郎的错愕和挤出的熟悉的微笑。那微笑已不再是纯情和暖意,而是纯真后的虚伪、懦弱和背弃。她称之为“魔鬼的微笑”。转身离开的她跑进河里,哭喊的样子难以自持,那一刻的她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孩,没有一点傲气的模样,令人疼惜。清次过来,“不要把你的眼泪浪费在他身上,留给你的客人吧”。他始终是这样冷静而克制地对待她,也是保护她。
忘了那些对爱幻想的日子吧,忘了对樱花树的畅想吧,忘了自己的眼泪,当一个真正自在的花魁吧。
收起眼泪。
从此,清叶再无,日暮而来。
喜欢和改头换面的日暮一样的轻快、奔放、活泼、喜悦的电子乐,把日暮新开始的美艳流淌、颠倒众生、人生高光的时刻衬地如此让人心驰神往,看得心跟着一起欢快,一起洒脱地奔腾起来。
活出自我的日暮迎来了人生中痴爱他的武士。松本愿意为他低头道歉,迎来她的一鞠躬,很有不打不相识的志趣在其中。他愿意为她移来满街的樱花树,只为了博她的真心,“等到这里的樱花开,我就离开这里。”可是,任凭松本努力争取,痴痴等候,日暮还是选了她的至亲至爱:清次。这个一直守候着她从小到大、见证她所有荣光和低潮、在她脆弱地奔溃时托住她的男人,那个一开始就说过“樱花开就带他离开”的男人。他,才是她此生的依托啊。在武士要娶她为妻而非妾的那天,她和他一起来到樱花树前,院墙里这颗十几年不开的樱花树,露出了两朵洁白的花瓣,就像这两个已经融入彼此的伴侣。他问:“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即使你一无所有。”她用一直未变的爽朗答道:“那听起来比什么都要有趣多了。”
故事在一大片一大从的樱花树中谢幕。那繁花盛景里,藏着最纯真的梦,最初的爱,最真实的此刻,和爱护着陪伴着你的人,和她/他一起,去追寻自由和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