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早就忘记了,直到高考考完的那晚,兄弟对我说:“过去了”,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我还是忘不了她。
我与她,也算是旧识,那个第一次见面便给我留下“安静”这个概念的女孩,在我记忆中,显得如此平凡。她没有童话中的白裙子,也没有如鲛人般美妙的音喉。仔细想想,她当时也的确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风吹来,没有吹起她的青丝,但却荡开了我年少的心绪。
有人说:“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在当时的我的心中,天使,从来就只有一个。就这样,保持着懵懵懂懂的情绪,以一种自己都不明白的方式,静静地关心着她。现在回想起来,我情窦初开的原因,简直是莫名其妙。就只是一个身影,便在心里留了十年。印在了,我十年的青春记忆中,我的青春,处处都有她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所以上帝为了我好,怕我一下承受不了,便把我的表白之路也设置得如此坎坷。初中时期,我失去了她的消息,或者说,她,失去了我的消息。她还留在原地,而我,却已到了另一个地方。就像多年后,我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一样。
初中时代,我回到了我的故乡,她,却是我母亲故乡的人。后来,在我费尽心思,几番打探下,才得到了她的QQ号码。自此,我终于又有了和她说话的机会。也逐渐开始思考,我对她,是喜欢?还是只是当作好玩伴?那时的我,不得而知。那时的她,却已在大山的另一边,和她眼中那个“可以依靠”的人,十指相扣。就这样,胆小而又懦弱的我,隔着手机屏幕,哄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像在哄女儿一样,满满的讽刺。
时间就在学习与对她的思念中慢慢流逝,转眼,中考已过,在那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晚上,尽管只是在QQ上,我对那个喜欢了几年的女孩表达我的心意。然而,那个夜晚却让我深深明白到,童话,终归是童话。
可能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也有可能是是因为纯属犯贱,充满了傲娇气息的我,并没有就此放弃,转而问她,“如果,我愿意等你三年,那你,愿不愿意把手让我牵一辈子。”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当她说出“我愿意”时,我的内心是有多激动,多澎湃。当她在不久后又说出“当时只是太感动”时,又有多无助,多无奈。
而后的时间里,我与她的状态,一直都只是,我在QQ上各种故作轻松的调戏,她在屏幕的另一边默默地装傻。我在有时间的时候约她,她在回复里却总有“我忙”的字语。直到后来,一次朋友聚会,初中的几个老同学,一起聚一聚,那一次,我没把酒当酒。酒壮怂人胆,或许就是说的我这种人吧。我约了她出来,就我们两个人,静静地走着,我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得到的,是一个无比坚决的答复。我说,如果,我不再喜欢你,那你,会不会开心些。她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说对。在和她分开时,我叫住她:“今晚以后,我不再喜欢你了”
那段时间的我,浑浑噩噩,一有时间便去找酒喝,却又不敢真正的喝醉。她不知道,说出那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说完那句话,我转身而去,轻佻的背影里,又有多少泪水,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凉透整个身体。
后来,我对自己说“忘了吧”,“嗯”另一个我回答。再后来,我就忘了。
不知不觉,高中最后一天已经悄然到来,毕业的狂欢让我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那天,我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了她,这次,没有任何情话,也没有任何的语气波动,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和婴儿说人生如茶。荒诞而又可笑。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出言挽留她。可能,我是明白挽留也没有用,也有可能,我是真的,想去忘了她。
买了几瓶白酒,回到寝室,寝室里只有兄弟一个人在,我拿了瓶白酒,像喝水一样,大口灌下。喝到吐的比喝的还多,肠胃里的翻江倒海让我心里略微麻木了一点。脸是湿的,不知道是酒还是泪水。兄弟对我说“过去了”,我抬头,“这次,我真的该忘了”
青春,是一场没有返程的旅行,一旦确定一个方向,便只能一直走下去,我的爱情,充满遗憾,我的青春,却从不后悔。
再见了,我的女孩。
再见了,我的青春。
补 写下这篇的时候,是四年前,现在,我和她是朋友,我毫不掩饰的喜欢着她,她也一如既往的拒绝着,然而,我们相处时,都很平和,还算愉快。在四年中,我与她有过短暂的恋爱关系,却终究各奔东西,爱而不得,或许是常态,或许是我终于看开了,有些人,只是来让你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