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傍晚,在我的歌声和L先生的专注开车中,短暂的回家旅程结束了,对了,还有彩虹相伴。
自从我俩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以后,我发现L先生对车情有独钟。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发生在徐州,当时L先生找同事借了一辆车,说是有了车,到哪儿都出行方便。
我呢,作为在北京上班4年的流动人口之一,每天挤地铁公交上下班是常态,并不觉得非得坐车或自己开车出行才行。尽管我有驾照,但是社会车辆驾驶经验为零,哪怕有人给我一辆车,我连倒车入库和侧方位停车都忘记该如何操作了。所以,如果步行不方便,我会依赖地铁、公交或者滴滴打车等出行方式。
这次,我和L先生回老家为下次回家领结婚证做一些准备,出发的那天晚上,L先生在家附近租了一辆车,载着我和他的家人一起回家。
事情办完后,我和L先生驱车一起去看望了我的外公外婆,再回他家吃午饭。在L先生家里,午饭晚饭所用的材料基本上都是自家种的家、自家养的鸡鸭。
2荤一素,听起来很简单,其中一个荤菜的份量却有小号的碗盆那么大。早上,在我们出门后,L先生的长辈宰了一只自家的鸡,用此前做好的专门用来炖汤的油豆腐,炖了一大锅鸡汤,肉质坚实细嫩,味道鲜美可口。
有些未嫁进门的媳妇在未来婆家吃饭,会受到额外的关照。
刚开饭,L先生的外婆给我夹了一只鸡腿,我还没来得及吃完,长辈们又开始劝,怎么不夹菜吃呀,多吃点肉,少吃点青菜。奶奶想劝我吃2只鸡腿,我婉拒了,说谢谢奶奶,还是长辈们吃吧。
算下来,这是我第3次到L先生家吃饭,每次吃饭都能感受到对方家人的客气和“给你送鸡腿”的贴心关怀。
上一次去L先生家的时候是2019年国庆。那时的我在L先生家住了3天,每一顿饭都很丰盛,都以家里的鸡鸭肉为主,临走时,长辈们用一个纸箱子塞了80个鸡蛋,让我带到北京,说是家里的鸡蛋总比外面买的要营养、健康。
离2019年国庆过了半年,在我还没辞去北京的工作之前的2个月,L先生的妈妈用顺丰冷运给我寄了一只刚宰的鸡,和隔壁家的伯父伯母一起寄到了北京和我住同一个小区的堂姐家。说起来,这些都是小事,却体现出对一个小辈的关心。
这一次,在我们开车动身往长沙赶之前,L先生的家人再次给我们准备了很多东西,让我们带到长沙的家里,慢慢吃。
几只鸡鸭,还有自家种的大冬瓜、大南瓜和丝瓜,还把自家煎的老豆腐装了一大袋子,从冰柜里面拿出二十几个糯米玉米(用来炖汤或炒肉都是不错的选择),光是这些就装了5个大袋子,还送了几十个新鲜的鸡蛋。
刚开始,L先生的奶奶把若干个鸡蛋拿在手里递给我,想让我放在车上,又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找了个放牛奶的纸箱,把鸡蛋放在里面。
过了一会,外婆又拿了一袋鸡蛋出来,一起放在纸箱里,放进车内,还拿了两根苦瓜压在纸箱的表面,最后这个小动作真是太可爱了。
对L先生来说,这次离别后重聚的时间并不会太久,过个十天半个月,我们还会回老家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所以,他和家人也没有说太多道别的话。我们载着来自家乡的几大袋又健康又美味的食物,带着家人给的心意,收获满满地出发了。
在路上,因为驶入高速后需要小心驾驶,平常就话多的我也不想“打扰”到L先生开车。但我想,毕竟得开2个多小时呢,如果L先生犯困怎么办(其实是我自己太闷了),我就想了一个办法,保准管用。
“你好好开车吧,”我说,“为了不影响你开车,我要开启‘不跟你说话’的飞行模式。”L先生回了一句,“没事,随便你。”
经过几番操作,我成功地调出汽车的媒体频道,连接了蓝牙,打开手机上的网易云音乐app(你以为我是只想听歌吗?不不不,你错了),点击了我喜欢的歌单。
第一首歌是TFBOYS的想唱就唱。
“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总有一天能看到,挥舞的荧光棒
……“ 我一边唱,一边用手代替骚动的双脚,在副驾驶座上“舞动”起来。
一曲完毕,我用我的余光瞄L先生,发现他果然又笑了,于是忍不住问他:“好不好听?”
他没说话,只是哈哈地笑了两声,给了我一个自己领会的笑容,继续专注地开车。
就这样,我一路上唱了《想唱就唱》、《青春纪念册》、《风继续吹》、《红豆》、《三人游》、《Trouble is a friend》、《雨蝶》、《寂寞寂寞就好》、《时间煮雨》、《小幸运》等好多首歌曲。除了发现彩虹和对着彩虹许愿那会没唱,其他的时候一直在唱歌,或者跟着音乐哼个小曲。
等到车驶入长沙市区,我才算是觉得累了。
在车上,我跟L先生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流浪吧。两个人花几天的时间,开着车去不同的地方,享受一段旅途的乐趣。”他说,“好。”
那个傍晚,在我的歌声和L先生的专注开车中,结束了短暂的回家旅程。
我很喜欢旅行,因为旅途的乐趣在于不确定性,它会把个人当下的感受和过去的生活分割开,给自己留出一个清晰的边界,让心灵得到一个能够重新张口呼吸的空间,重新感受呼吸、生命与自然。
至于开车去流浪(或旅行)的愿望,并不需要很快实现,它也许只是一个女孩浪漫的轻声轻语,风一吹就散了。
第二天早晨,我跟L先生在家吃完早饭一起出门,走在马路上,我突然想起昨天在车上唱歌的场景。
“哎,我昨天给你唱歌解闷了,好不好听?”我问他。
L先生:“唔……”然后陷入思考状。
我:“不能说假话,说假话就没意思了。”
L先生:“如果按‘上中下’等级来划分,那肯定不是最次的,也不能算唱得很好的,中等水平。中等里面吧,也可以分‘上中下’。”
我被他一脸正经分析的样子弄笑了,心里不忘吐槽他的一本正经。“所以,你觉得是中等里面比较次的咯?”一边说着,我还不忘暗暗地使着劲掐他的胳膊。
L先生:“那倒没有,你听说过‘宋小宝’吧?”
我:“听过呀,但我忘记他的长相了,对名字有印象,好像是一名小品演员吧。”
L先生:“嗯,他是喜剧演员,也表演过很多小品,你像他……”
我:“哪里像了?你是想说我的表演能力像演员吗?难不成我的表现力已经这么优秀了?”
L先生:“不,是‘喜剧’。”
什么?这不就是说我唱歌的水平不怎么样,纯粹是搞笑吗?L先生你站住,你等着,晚上我磨刀霍霍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