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产队里磨炼意志！

      生产队，是指中国社会主义农业经济中的一种组织形式。它是劳动组织的基本单位。在农村，它是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生产队的土地等生产资料，归生产队集体所有。生产队在国家计划指导下，有权根据本队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编制生产计划，制定增产措施，指定经营管理方法；有权分配自己的产品和现金；在完成向国家交售任务的条件下，有权按国家的政策规定，处理和出售多余的农副产品。生产队作为一种组织，指人民公社化以来大跃进以后农村地区生产队成熟的分配体制。各乡镇，村，都由生产大队为基础，分编排生产小队。

东街村大队分十个小队，第三小队社员共有110多人，农业户只有十八户，不到五十人。其它都是‘新居民’户口吧！参加农业生产正劳动力只有五  六个，半劳动力七 八个，其它是老人和新参加农业户‘2分头’！根本没有种过田的人。‘新居民’是指六零年间起，户粮下放农村，有工作单位的人，不参加农业生产，口粮在农村供应，也可以参加种田的户头。

三小队长，施康宣是个老农民，从土改分田地以来，互助组，合作社到生产队，都是有种田经验人。解放前当过长工的家属，所以对农业种田是能手！担任小队长也是大队部指定的干部，几年来，他把小队社员带领得很好，基本安家乐业吧！

生产队每天出勤力只有十八人左右，农忙季节，加上‘新居民’的儿子，也只有二十五  六人。正劳动力‘算10分工分’一队里的只有五人。其中我的大哥是计工员会计10分，小队长兄弟10分，还有一个，陈加文老40岁，长年出身，种田能手 身体魁梧185斤，号‘大人伯’！ 出勤力也是10分。他天天在记工分时争吵；我能挑担200斤也只10分啊？最一个巨康换老39岁，长年出身，种田样样能干，但身体波动健康，因为家庭极端困难，对人和气，性格温和，出勤10分没有意见。其他的都是7 8 9分。2， 3分也很多。我就是‘2分头’。

我是1963年雁荡中学下放插队青年，年龄19岁。落实东街大队第三小队。

三月春光到了；现在是春天了，从风的祝福里，雨的讯息里，花的饱满里，叶的葱茏里，我闻到了春意阑珊的味道。冬天里瘦削干枯的树枝渐渐变得葱绿起来，长出了细腻饱满的嫩芽。桃树、山茶、梨树也不约而同地开出了深浅不一的花，真是一段生机盎然的缤纷年华。鸟声枝头飞跃，燕子梁间呢喃，一声声清脆的鸣叫和蛰伏了一季的生机一样，渐渐变得生动可感。攀爬的藤蔓，招展的枝桠，阳光在斑驳的墙上投下温暖的色彩，一切是那么自然，又像那么人为地将春的迹象摄入你的眼球，让颓败的重新焕发出新的流光与溢彩。我想去踏春，去欣赏一树花开的热烈，去聆听一曲迎春的顽笛。就这样静静地，沉浸在浓郁的春色里，不忍归去。只好出勤参加生产队劳动！

今天，我第一次出勤，小队社员都齐了，我也跟上去。他们都热情地欢迎我，向我问候！

施小队长对我说；‘小倪你好！你跟他们去拔秧苗，插田。’还对‘大人伯’说多多照顾我。

我到了水田里，啥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看他们双手忙碌拔秧苗，用稻草困成一把，一把的。‘大人伯’马上给我一折稻草困，教我双手拖挖秧苗根土，拔起，不会断根，快慢不要紧，慢慢学吧。我也慢慢拔起，用稻草困起，半天只困10把。看看他们身后都有七 八十把了。下午去插田，勤工俭学时插过田，随便插插，现在是赚工分，水稻栽插要熟练，技术水平，水层深浅栽插质量，那里有农民们快。晚上收工回家，腰疼背肿，坐立不安，想着明天还要出勤，怎么办？怎么坚持？

时间也会磨炼意志！到夏收夏种了。春天从这美丽的花园里走来，就像那爱的精灵无所不在；每一种花草都在大地黝黑的胸膛上，从冬眠的美梦里苏醒。稻谷遍地金黄！

夏收夏种和防汛防旱工作要密切关注气象信息农民最艰苦，最紧张，最集中的劳动莫过于战“双夏”，即在天气最热，台风最多的大暑至立秋的半个月内要全面完成夏收夏种农事，所以“双夏”也叫“双抢”。 施小队长，动员全队社员‘新居民’等人参加‘双抢’。

我当然之内，苦战了二十几天，一月之久的烈日之下，满脸蘸黑，萎身皮肤晒得水泡脱皮，疼痛无偿诉说！到晚上记工分时，得到的也是‘2分头’，加双抢班费1分成为‘3分头’！

施小队长对我家非常客气。看出插队青年形象！对我大哥说；

‘小倪刚参加种田，劳动力差2分头，是知识分子，可以去找其它工作，你看怎么样？’

我大哥说；

‘插队青年到农村是不可以离开生产队的！他刚读书回来，不熟悉种田技术，劳力差，家庭困难未成立，看他自己吧！’

施小队长说；

‘我看由他自由吧，不要管他，有其它工作找到也好！’总比种田好！

有一天出勤，施小队长对我说；‘小倪，今天施肥担粪坑，你不要去了，这些农活你不会搞，你是书生，最好到社会上去找份工作吧！’

我说；‘施队长，你同意我去找其它工作？’

‘同意啊！插队青年户粮在我生产队管，到处工作都是锻炼，你觉得什么工作式合就可以！如果回来种几天田也可以，出勤是一天算一天的工分。’

我说；‘真的吗？我谢谢您！’

那几年里我就没有去生产队出勤。由同学推荐，老师介绍，结果去了东联小学‘代课’， 代课是临时的一个月左右就没有了，又去过西联小学贾岙代课，张校长说我能力好，不舍得我走，就调到‘万冬坑’村小学长期任教，一年多过去了，工资只有18.50元。这个地方山高路远，距离虹桥7.5里路，村学校简陋，是小祠堂，学生只有25人，还分一年级15人二年级10人。怎么教呢！我住在村民‘阿岩’家。他们对老师非常尊敬，村大队长和书记经常拿菜果慰问我，希望把他们学校办好。

暑假时间同学叫我去粮管所‘助征’，帮助征购粮食，一年有两季，早稻和晚稻收割时期，每次30天左右，工资45元左右。

二年后，‘内部消息’税务所招工5名‘代征员’。我急忙请求表达心意！录取后分配管理菜市场‘腥气类’税收，凡鱼虾类摊贩都要交税。那么菜市场内摊贩是固定位置的好管理，那些来自蒲岐流动摊贩，东一个西一个，早一个晚一个就不好管了。我早上五点钟就上班，先到固定摊贩开了税票，马上去找流动摊贩，看到一个开一个发票，碰到一个开一个，很多人都躲避征税，在小巷里买卖，那我就要上街跑下街，下街跑上街，每条小巷找，都有小贩在买卖，未交税，生意很好，也有被检查员扣住拉到税务所。问起鱼腥类是谁管辖的。结果我被所长处理停发一天工资。随后我被调去管理‘迷信品’类 征税。这个项目征税例50％，买卖没有市场的，放在家里门口买卖，像陆宅巷三 四户人家公开买卖，其它地方都隐蔽买卖。我每次上班三人一组，去她们家门口摆着的‘香支蜡烛银纸’估价，按比例纳税50％。但是，他们家里面还有不拿出来怎么办？所以我们三人就进去搜查私藏货物。几个月后我们每次经过街道上，他们生意人都怕着避开我。其实我又不是正式职工，是一个临时‘代征员’，上班工资按天1.5元计算！结果我也自动不干了。【临时工朋友】

那年十月份，国家武装部征兵任务开始。各乡镇都有征兵办公室，适龄青年都由当地农村生产队报名进行体检。那年我20岁，保卫祖国的思想，心情很激动。当征兵办体检开始，我就去征兵办报名。部队接收新兵连长看到我的学生证很高兴，就马上给我一份体检申报表，立刻到医务室体检。到晚上我顺利地拿到一切合格的申批表。李连长说；‘倪同志，你把这张申批表拿到生产大队书记签名打个印章就可以了，你明天就是军人了。’

大队书记巨道友，看到部队接收新兵李连长签字了，当然也就签印了，说；‘小倪啊，真行！自告奋勇去参军，希望好好锻炼吧！’

当新兵都集中县武装部征兵指挥部，开誓师大会后，准备出发时，虹桥人武部长孙国地到县征兵指挥部，说；‘有反革命子弟混进革命队伍’！结果李连长调查后，不同意这种说法。‘高中学生插队青年志愿参军’有什么错！第二天，他还反映到温州团征兵指挥部。李连长没有说服上级理论，只好通知我‘复员’。拿着军帽衣物送我回家！至于理念！

霎那间，我的一腔热血无以自效。满腔为国争光，正义事业而献身的热情冷化于大海!

我找过很多工作都是临时工，只有国荣单位才是‘铁饭碗’！

在那段时间里，我有个女同学也下放农村，同命相怜，结果谈上恋爱了！第二年就结婚了。结婚后的日子更难过了，到处工资只有18.5元至29.5元，根本没有长期工。有的工作单位里成分论，不光彩不能参加录用。去找搬运工，拉版车，摆小摊，那还不是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好！

   1965年春，我又回到生产队，施小队长和社员们热烈欢迎我的到来。尤其是同年龄的四个农友，特别亲热，觉得今后有进步的力量支持！随后天天出勤在一起，相互帮助进步徒劳锻炼，向10分进阶。

夏收夏种，秋收冬种，平时担粪施肥，跟牛犁田等等粗活都干到出勤。不到半年我们的工分评记8,9分了，大家非常高兴，生活也比较愉快了。

生产队的风光，生活水平提高，当然少不了施小队长的功劳！

那年头农业学大寨，奔小康，生产队大队号召举先进，立标兵。丰收后评比先进者颁发光荣证书！鼓励奖状！金孝斌施小队长和我大哥都被评为先进个人，在发奖状的大会里，大家都很高兴，热热闹闹的。那时刻有个驻村干部林某---上台超出我大哥的奖状说；

    ‘他怎么可以评为先进标兵呢，家庭成分历史不清的子弟，怎么可以有奖励！’随手撕了奖状！

他的动作极端创伤社员，不知从哪来下达的风波！大会都变冷凉了。

有一天初夏；

碧波荡漾菜花黄，绿树成阴草木芳。

杨柳丝绦生雅韵，李桃硕果露锋芒。

微风细雨回归去，炎日惊雷闪火光。

春卉浓妆色减退，夏莲荷叶卧池塘。

风景的美丽给施小队长糊涂回忆。那天我们正在田野坦里‘除泥灰’。初夏炎日特别热，大家在劳累中休息，每人各自找位置躺坐喝茶水。施小队长和我一起躺在坦野边坎上休息。施队长太累了，四脚朝天躺着，自叹一声！‘啊！真累死累活吖！如果分几亩田给我种，我也不要天天出勤，省力收入又多啊！’

我问他；‘施大哥！一个人种田省力啊？’

          ‘当然啦！解放后我家分3亩半田都自己种，平时都在外地做生意，自由自在，多幸福。’他回答。

我又问；‘你现在收入也蛮好的吗？’

          ‘现在好吗!我的分红不和大人伯，康换老一样吗！还日夜不安，早出晚归，连下雨还要去看管田头水，没有一天好好休息啊小倪弟！’。他真有点太累的回答。

我又说；‘一个生产队七 八十人的口粮生活都靠你掌握指挥，你当然辛苦！’

我俩人聊天中不知谁偷听了，去无产阶级指挥部报告说；‘施康宣想台湾爬上有分田分地的言论’！

那天晚上7点钟，镇无产阶级指挥部，来了一分队人，逮捕了施康宣，关到指挥部的刑房里，审问他的反动言论。

第二天我们出勤没有生产队长分配工作，才知道他的事情。

当时社会‘文革造反派’形势有‘联总 无总’两派政治斗争。人民群众根本不清楚站那一方的‘思想立场’！那天村大队长和无产阶级指挥部副部长带队，到三小队开‘反动谣言宣判会’！场面很大，发动全小队社员，包刮新居民在内80多人，在小学大礼堂里开会。

部长在主席台说；‘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发扬共产主义思想，现在发现你们第三小队，有反动言论，想台湾爬上有分田分地，……等等！拉上施康宣！’又说‘审判前，先让大家讨论讨论，要民主宣判吗！’

台下社员大吃一惊！施队长天天带头出勤生产，怎么会这样呢？谁也不敢说话讨论。

那天指挥部里有个倪学贤,也是副部长，倪宅人，是我的宗族上背人，也是我朋友吧。我就和他说明施康宣当时聊天情况;根本没有说‘想台湾爬上有分田分地的言论’，只是说；‘如果分几亩田给我种’的话。那天我们正在田野坦里‘除泥灰’有很多人在一起听到的。

我的朋友倪学贤，立即汇报指挥部商量调查，原来有个姓赵的小子‘公报私仇’逆造事实！他每天出勤只是2分头，对队长有意见。

那时候指挥部领导们马上决定释放施康宣无罪，散会。

施小队长糊里糊涂被关，套牢一星期。

有一次、当年八月份的一天晚上10点30分，一班无总指挥部人，到仙芝照屏底，巨思胜家，抓绑维谦维桃两兄弟。说他偷听台湾广播。关压三天三夜。原来他有一个小形半导体收音机，一打开，就是美国之声，什么也听不明白，噢噢馨！

半导体收音机被无总指挥部缴了，后来才知道是邻居去告密的！原来也是个姓赵的小子‘公报私仇’。逆造事实！

生产队里的风波随时有，天天有！

后来，生产队长了解情况，对姓赵的处理这个问题呢？教育他错误的认识，但怎么来处理这个问题呢？在社员中又引起了一场争论。有的说：“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立即纠正，”可也有人说：“承认错了以后不再犯就行了，这事不是什么好事，闹出去多不光彩。”还有人说：“生产队工分底，我们以后在别的方面弥补好了。”各有各的看法，一时得不出结论。这时，毛主席著作学习辅导员高清福发言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有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不改正。假如我们知道这事做错了，还想把它隐瞒起来，就是一错再错。”大家一寻思，的确是这个理，于是决定由生产队长办事情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育，使我们认识到，现在还存在着阶级斗争，我们应该时刻提高警惕，不能上当，就是因为他们能够根据毛主席的思想，用阶级斗争的观点去看问题，去抓活思想，及时进行了兴无灭资的教育，因而把大家的阶级觉悟提高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