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到宅子里获得发带,与平行世界的唯一联系。
“别放手。”
“我领你去见识见识这宅子有多大。”那个自称无谢的人笑道。
“这不是你的东西。”你摊开躺在手上的发带。
无谢脸色不好。
翌日却再寻不着他。
再次失忆。
见到面容冷峻的冰山。
“不错,正是在下的。”手微微抖动。似有隐瞒。
冰山却逐渐溶解,陪你看园中春夏秋冬。
可你却被每一个午夜的梦境魇住,一次次看到走来的那个人在你伸出手触碰的一刻分离崩析。
你逐渐意识到什么,梦境逐渐清晰。
“沈……”你想问沈巍是谁,还有每一个面容相似气质迥异的男人。
“别说出来。”冰山第一次在你面前失态。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所有都是虚幻,除了那根具有未知象征意义的发带。
你越来越想逃离这个世外桃源,可你也无力地发现的确是有什么在改变。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离不开他,或许这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甚至在见到冰山以前。*
头痛欲裂。
你记起一切,来到宅子之前的事,那个叫无谢的指路人,不计可数的被遗忘的每一个瞬间。
“你果然想起来了。”眼前人面目阴鸷。
你赌他也舍不得消去你的记忆。
你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
睁开眼睛仍是他,你赌赢了。
平日里素来无波的眼眸露出悲戚,这却是你万没料到的。
“自此开始,我只能再陪你一年了。”
“你去哪?”
他只字未答,隐失于你眼前的一片竹中——这是你们在上巳节一起种下的,现已成林。
你悄悄藏起那条仿佛自洪荒时就落在自己手中的发带,你知不必设防,却仍被心中细微的情绪俘虏。
你终于明白,最初原来不是你赌赢了,而是他本就无力改变你的记忆。
你终于打开了找寻多年的密道,灰尘滚滚,一时挡住去路。恍惚间你想到了多年前来此的自己,与现在并无二致,既未有一丝衰老,更未变得年轻。草木皆如当初那样,虽岁岁荣枯,却从未长高。
不过烂柯人罢了,你想。
只是一切恍若隔世。
灰尘落下,眼前渐渐清晰。
你走入密道,走了许久,忽见一木门,推门进去,墙上明明白白地贴着每一个他。
无论失忆多少次,你仍会在初见时不可救药地爱上眼前这个人。
你于无限轮回中获得与他的永恒。
推开宅门,一张含笑的脸朝你走来,卷卷发让你觉得甚是亲切。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他笑言。
你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