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毕业之后30年的年头,工作又一次调动了,算来这是我工作的第7个地方。算起来也是调动比较频繁的一个,有的同志从毕业到现在就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是从一而终。
东岗二中
我工作的第一个地方在自己的老家,是乡镇二中,也是我初参加工作的地方,见证了我的青涩和幼稚,也见证了一个激情澎湃青年对教育的顶礼膜拜。
那是一个离我家有五里地的山村,三个村落逶迤在北山脚下,东西有三里地长,学校坐落在村子的中间。学校占地不到两亩,却是亩产量比较高的地方。
由于学校缺乏英语老师,我一个初中英语水平的中师生,担任了初中一年级的英语老师。本来在初中的英语底子就比较薄,又缺乏教学经验,只能是晚上学,白天教,一边学,一边教。第一堂课由于紧张,衣服的前心和后背都湿了,用汗流浃背来形容恰如其分。
只记得当时还是上六天课,星期一天,为了检验教学成果,在教学完26个英文字母之后。我牺牲了星期天,上午把学生拉到学校外的戏台上进行考试,下午就批出了100多人的考试结果,第二天上午准时反馈开奖。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现在的我难以想象。
积极的投入,激情的演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一年乡镇统考中,我获得第3名和第5名,第二年就获得了第3名和第4名,在我调离之前考试了全镇的第1名第2名,获取了我在老家乡镇考试的最好成绩。
除担任英语教学工作之外,我还担任了两个班的体育教学工作。此项工作可谓是半路出家,却也充满了无限的乐趣。有一次我甚至不顾安全,带着学生就上了山上的寨子,恰逢野兔飞窜,学生中眼疾手快者竟捉在了手中,大有“为报倾城随太守,千骑卷平冈”、“壮士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的气势。
虽然离家只有五里地,大部分时间我是吃住在校的。可以调素琴,阅金经,谈笑有鸿儒,更有白丁,做饭的水平大有长进。小东屋做饭,用火通扎一个孔,火焰便呼呼的冒了出来,把锅支起来,饭立就。拉面的技艺从无到有,从低到高,真是一日千里,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我并不喜欢打麻将打牌,老师中却有精于此二项者。打个通宵,白天也是精神抖擞,交在自己手头的工作谁也不会落在后边,谁心里边都有底,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就像牌桌上的麻将一样,计算的是清清楚楚。
下了晚自习之后,老校长会猛不丁的呼喊你,让你到他的办公室,早已是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年轻人,喝一杯酒”老校长和蔼可亲,语气中不乏威严,喝了后,再吃花生,说我小磨转得快,直让我多吃点。如此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工作气氛,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里。“亲其师,信其道”,工作干出成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兴打煤球。一分煤,学生们就会热情的跑前跑后,对煤、活煤、打煤球,往往是一气呵成。小脸黑黑的,笑的灿灿的,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那个纯情的工作时代。
距离学校约二里地的红旗渠下,有村里给学校的菜地。闲暇之余,我们还可以来个半耕半教的生活。担上担子,挑上大粪,招摇过街,显示出农家子弟的本色。看着摘回家的果实,父母乐的长大了嘴巴。
我们还经常到紧邻学校外的小酒店聚会,整个的青菜从热水锅里一过,便登上了大雅之堂,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却也吃得津津有味。年龄相仿的学生生日聚会也邀请上我们,被校长逮了个正着,批了个狗血喷头,从此便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晚上上夜自习,到了上课时间就没电,学生便忙着去小卖店买蜡烛,上了课不到20来分钟时间就又有电了。于是乎,老师和群众便猜想:是不是小卖店的老板和电工有什么约定呢?这桩公案,直至到我离开也没有理出个头绪。
东卢寨的电影西卢寨的戏,我们看着月亮,数着星星,必是光临。熙熙攘攘的人群,学生们钦佩羡慕的目光,咿咿呀呀的唱腔,曲折离奇的电影情节,都在石头房子石头街中间传荡,在青春的岁月里转动着我的情怀。
转眼30多年的时间就要过去了,那山那水,那楼那墙,在记忆中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渐渐烙印在时光的底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