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到一篇写在海南“玩”水果的文章,觉得趣味无穷,忍不住全文保存,留待慢慢照文学“玩”——
在海南,一切水果皆可玩。别人拿水果吃,海南人拿水果玩。
基础等级:油炸火烤,吃的就是一个原生态
香蕉在全世界都不是新鲜水果,在海南就更不稀罕,有五六种。
可能是实在太不稀罕了,海南人只能用油炸来探索它美味的天花板。不仅油炸,还得炸得原生态。香蕉整个剥下来,不切,不做其他处理,裹上面浆及面包糠,直接丢进热辣的油锅,炸到金黄酥脆。
这看起来颇显倒行逆施的烹饪方法,高糖+高油的致命诱惑,再搭配炼乳,更是呈指数地“快乐”。海南人的发明,谁能拒绝?
全国烧烤争奇斗艳的时候,偏居一隅的海南人还是安心摆弄他们的水果。
他们居然烤水果!
现下特供的烤甘蔗,每年都得在热搜上露一回脸。我猜是因为它太好吃了。
烤甘蔗和炸香蕉一样,讲的就是一个原生态。炉火烧得生猛,将不削皮的甘蔗放上去,不断翻转。大火提供的热量让水汽直往外蹿,糖也跟着析出,一会儿工夫,甘蔗外皮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糖汁。
不过,烤甘蔗还只是有点新奇,怎么能满足“玩心”甚重的海南人呢?于是他们把“魔爪”伸向了“暗黑王者”榴莲——在香味和“翔”味之间徘徊的神秘水果。
海南人才不管烈火会不会让榴莲的味道灌满整个街道,只管烤。不过,烤完的榴莲暗黑值反而有所回落,臭味收敛了一些,质地更软,味道也更甜。爱榴人士吃得过瘾,“榴黑”也找到了与它和解的机会。
妙用等级:水果当碗,讲究得很
原生态吃水果已经不能满足海南人对水果的探索欲了,能上升到玩,创意自然得升级。
椰子船这个创意就透着“壕”气的精细。取刚结满白瓤的嫩椰子,剥除外面的硬壳,留下内壳,在顶端切开小口留盖,倒掉椰子水。
把浸泡好的糯米填入椰盅,再灌入白糖、鲜椰汁、鲜奶,最后再用椰盖封口缚紧,放进盛有清水的锅中小火慢炖,就能得到一盅晶莹透亮、状如珍珠的椰子船。
椰肉和糯米饭紧贴在一起,色泽白净,米饭变成了半透明,嚼起来既软糯又弹牙,透着椰香,清甜爽口。
椰壳做容器,椰汁代替水,连附着的椰肉,都把味道献给了米饭。将整只椰子味道之精华,催进糯米中去,这种奢华的吃法,除了能在大街上捡椰子的海南人,谁还敢这么干!
菠萝饭在这方面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将肉丁、虾仁、青豆和米饭装进掏成空心的菠萝,一起煮,这口菠萝饭!就是要把水果的清爽和水产的鲜美一起吞下。
能煲饭,自然也能煲汤,海南人说要有汤,于是便有了汤。不过这里说的可不是深圳人发明的“海南椰子鸡火锅”,而是海南人自己的椰子盅。
选择上好的新鲜老椰,做成椰子船一般的小盅。海南本地“网红”文昌鸡自然是主角,陪跑的是党参、枸杞、莲子、红枣、淮山五味药材。将之前取出的椰子汁日再倒回去,盖好盖子盛到瓷碗内入笼。
文火慢煨的过程中,椰子的清香、鸡的油香、药材的本草味,在高温中互相碰撞,直至完全拥抱彼此。两三个小时后揭盖,汤呈乳白色,表面漂浮若有若无的金黄色鸡油,有红枣点缀其中,浓香但不腻,舌尖回荡着椰子的甘甜。
一只椰子,真的让海南人玩到了世界尽头。
脑子有洞级别:把水果做进菜里
水果入菜在海南首推西瓜。海南西瓜煲是所有人都放不下的清甜美味。而且不能用西瓜瓤,用的是带一点红瓤的西瓜皮。
西瓜皮加上海白螺同煮,西瓜染了海白的鲜,清爽甘甜再添丰富滋味。汤里也混合了水果和海鲜的鲜,是鲜的二次方。喝几口汤,再嗫几个螺,一餐饭吃得饱足却不油腻。
菠萝鸭可不是什么大学食堂师傅探索自我的菜式,而是海南人真正的家常菜。菠萝的甜浸入鸭肉里,满嘴嗜肉族的口腹之欲,而菠萝的脆爽又中和了肉的油腻,妥妥的天作之合。
同为热带水果的杨桃加上海南另一“酸将”酸豆,海南的另一道名菜——杨桃酸鱼汤就诞生了。汤色清淡,飘着淡淡的鲜香,喝一口,清新爽口,酸味让“鲜”更上一层楼。
硬核等级:加上老盐,只能等人膜拜了
海南人吃水果的最高等级,要由老盐来成就。
老盐是用当地传统的方法晒制的海盐,均为自然结晶的细颗粒,咸中带甜,老盐晒制结晶时间至少要三个月,且存放的时间越长,盐就越老,也就越珍贵。终于,在老盐文化的浸润中,老盐水果水应运而生。
其中,老盐黄皮水和老盐柠檬水最为火爆。将黄皮和柠檬捣碎,加糖(或蜂蜜、冰糖)后兑上老盐水,一杯老盐水就做好了。
很多外地人抱着必死的心态尝试这样一杯“暗黑饮料”,却在第一口之后瞬间真香。咸、甜、酸,在口中融合 混着冰块的凉意,仿佛一阵凉风吹来,笼罩全身,什么燥气都没了。
海南人的另一硬核零食还需要辣椒的加持。辣椒面和盐调配在一起,就是海南人喜欢的辣椒盐。不过这种调料海南人居然拿它蘸水果。
大街上,鲜切的水果放在玻璃器皿里,五颜六色。付钱之后,老板会把辣椒盐和水果放在桶里,帮你搅拌均匀,或者给你包一袋辣椒盐,拿着切好的水果直接蘸着吃。
翠绿的番石榴,清甜香脆加上辣味和咸味,口感瞬时变得丰富。黄澄澄的菠萝的清香直窜鼻孔,轻轻咬一口,汁液溢满了嘴巴,酸酸甜甜,刚好让辣椒盐的辣味不那么刺激,咸味也融在了菠萝的酸甜味中。金黄色的芒果果肉入口香甜,搭配辣椒盐,几种味道在口腔碰撞、溶解,刺激着味蕾,吃了容易上瘾。
由水果这道桥梁,海南人与脚下的土地深深联结,密不可分。
读过此文,深深感叹:我真不是海南人!在海南水果诸多“玩法”中,我只体验过椰子船,菠萝饭,连老盐水都没尝试过,更别提硬核玩法辣椒盐蘸水果了。
在海南玩水果,玩的其实是一种独特的文化。身在其中,不能融入其中的文化,有点说不过去——海南水果,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