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端午节在小时候的家乡,并不是很隆重的节日。一向吃面食的豫东平原,也仅仅是在这一天吃一顿米饭来纪念端午。
书上写的端午节赛龙舟、吃粽子、佩香囊、插艾,我们那里都没有。
2008年去了重庆上大学,那一年,端午节被确定为国家法定节假日。
南方的端午气氛还是浓重一些。临近端午,校园里开始有一位嬢嬢,用背篓装着粽子,在紫薇篮球场旁边摆摊。
下课的时候,从三教或者四教回宿舍的路上总会路过嬢嬢的摊位,青青喜欢吃蛋黄的,我喜欢吃腊肉的,每人买上一个作为午餐的主食。
从小到大我都不爱吃甜食,咸粽子正好合了我的口味,让独在异乡求学的节日,变得有那么一点节日的气氛。
四年,一直都是这位嬢嬢,守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校园小路上,看我们聚散离合,而粽子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正宗。
02
大学毕业后来北京读研,第一年端午,莉莉和刘同学来学校陪我一起过端午。
三个人自高中毕业后,经历了各自的四年大学光阴,样貌、性格一如当初,即使很多年没见,再次见面依然很亲切,关于旧时光、新生活、未来聊起来没完。
吃完饭,他俩提议买点粽子,找点过节的氛围。
然而,三个人逛了北京工商大学附近的一个又一个超市,始终没有找到我想吃的咸粽子。
后来我才知道,咸粽子只有南方有,北方都是甜粽子。
两年以后,莉莉和刘同学相继离开北京。
以后的端午,我也曾不死心地在顺义各个超市找过,一如当年的结果,始终没有咸粽子,便在端午对粽子没有了执念。
03
今天看到洋小扇的文章,德国今天仍是工作日,她妈妈给她打电话,得知德国没有粽子,便让她去买一些糯米和荷叶,要教她做。
异国他乡过节,也是要很多很多爱,很强大很强大的内心,才能不落寞吧。
妈妈这两年微信用的越发熟练了。今天上午给我先发两个表情包,又发一句:“端午节快乐!”
我回复她:“妈妈,端午节不能说快乐,要说安康!毕竟是纪念屈原投江的日子。”
妈妈许久没有回复,也许对她来说,任何一个节日,都只想此时休假的我们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今年的端午节跟芒种挨着,家里的麦子该收完了。打了视频过去,妈妈吃完饭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问她家里的麦子收的情况,她把镜头转向院子里摊着晾晒的麦子,尽管灯光昏暗,依然能看到黄橙橙的麦子颜色,属于丰收的颜色。
妈妈说,现在的麦子已经由我小时候一亩地三四百斤的产量提高到一千一百斤左右的产量了。
我问她,那我们家五六亩地的麦子能卖多少钱?
妈妈说,五六千吧!虽然可能还不到你们一个月的工资,但是依然舍不得把田地给别人种。
家里的人总是这样,有时候尽管盘算完都知道不划算,依然不舍得那片能产出黄橙橙麦子的土地。
想起今天陈钰栩姐姐文章里写的:“也许只有乡野那些脚踩泥土的农民,才懂得芒种和端午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