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的眼里,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儿时,我不仅养过狗和鸡,而且养过羊,也曾拿着放羊的鞭子,赶过羊群去上山。
记得那是1961年春天,我和哥哥随着父亲,从厂子里回到了老家农村务农。当时,父亲对生产队长说,让我来放羊吧!队长同意了。就这样,我便每天随着父亲去放羊。羊是非常温顺的动物,只要有头羊带领,就喜欢统一行动,也只是在山上吃草。我们管理的这群羊,属于生产队所有,大约有三十多头。每天吃过早饭,我便把羊从圏里放出,拿着鞭子,赶着它们走向山坡。父亲让我学着看好头羊的走向,防止它把羊群带进庄稼地里。如果头羊出了差错,就扔出石头警告它。每天中午,父亲和我都在山上随便吃几口干粮,喝点水,直到下午甚至晚上羊群吃饱了,才把它们赶下山,回到羊圈。那时,在山上跑来跑去,虽然很是辛劳,我对放羊还真的有点兴趣。
由于母亲那时仍没有被下放,就不能一起回乡生活,每天还要去工厂上班。哥哥则每天需要上学,无法一起放羊;中午,也就他一个人在家烧饭和吃饭。我每天把在山上放羊的事说给哥哥听,他告诉我,我不能光想着放羊的事,还要学会数数,算加减法,准备明年去上学。后来,按照生产队长的安排,父亲要在生产队当会计,就不能再去放羊。大约只是放了几个月的羊,我们就把羊群交给生产队了。
在放羊的那几个月,我随着父亲走过了村子后面相山高高低低的山头,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野生动物和草木,还去了一个今天所谓有名的景点——一步两庙。记得有一次,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爷儿两披着草编的蓑衣,带着斗笠,把羊群赶进一个山洞,躲了大半天,直到雨停了,才走出山洞。这个山洞究竟在哪个位置?后来,我一直没有能再找到。
放羊,既是我参加体力劳动的开始,也是我回到家乡的美好记忆。虽然那放羊的岁月已经远去56年了,但是,当我看到朋友从网上传来羊群的图片,仿佛当年放羊的时刻就在眼前。也许,我在此生不可能再去放羊;但是,一群羊散落在漫山遍野吃草的景象,仍令我无法忘怀。
转眼间,羊群还在山坡上吃草,那放羊的孩子,已经变作了白发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