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横渠四句的反思到清北强基计划的催命符,人上人的文化基因葬送了多少家庭的幸福。

         2025年6月11日,即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上海七宝中学高三实验班学生孟某某因高考“小三门”成绩差6分未能达到“清北强基计划”要求,从家中跳楼身亡,这起本应可以避免的跳楼悲剧迅速引发社会对教育内卷,学生心理健康以及对人才评价体系的广泛讨论。

        为了说明这位学生小孟有多优秀,我们先看看他此次的高考成绩:该生小三门成绩为204分(满分为210分),其中一门成绩为B+(全市排名前10%),两门A+,其中英语成绩为142分(清华分150分),未达到清华大学“小三门全A”的录取要求。

        这起悲剧事件发生后,无数父母家庭既对小孟的不幸感到悲痛,亦对当下教育内卷感到疲惫,在我看来,这种悲剧发生的根源并非归结于内卷,亦不能归结于学生内心的脆弱,而应归结于我们的“儒家价值体系”。

        首先,几乎每年的高考后几乎都会出现类似小孟这样的悲剧,甚至不仅高考,包括其他竞技领域也都在发生这样的悲剧,如前不久9岁的围棋天才跳楼事件,从这些选择自杀身亡事件中我们可以分析出扭曲的价值观对生命个体造成的催残已经到了细思极恐的程度。

        当一个卖货郎在直播间不断的宣讲横渠四句的时候,足可以证明我们的价值体系早已偏离了我们正常的社会运行规则,事实上,从1979年恢复高考以来,有多少优秀的人才选择留在了国内呢?即使我们有了先进的人才筛选体系,而在我们扭曲的价值观下,即使有了优秀的人才也无法让其真正为我们的社会服务。正如某国外学院教授在开除中国留学生时所说的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是不把自己当人;方为人上人,是不把别人当人。

        回顾这位跳楼的高三学生小孟,在他的认知里,也许上不了清北就成不了“人上人”,就失去了做人的“优越感”,就会在同学和亲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于是,在他的认知里,他的人生就进入了生命的“窄门”,我们对小孟的纵身一跳,即惊惧难受也无可奈何,说句实话,如果他有一个价值观正确的家庭,这种悲剧应该能够避免,从小孟跳楼事件可以看出家庭和环境带给他的压力已经到了“索命”的程度。

        我的儿子是个学渣,且是典型的学渣,小学三年级的各种考试几乎还是打零分,小升初,初升高一路靠金钱铺路才勉强拿了一张高中毕业证,前几天高考后第一件事就是学驾驶,这次高考他能考个400分我认为就不错了,我不需要他和任何人比,也不期待他能在学业上有所成就,我只要求他每天能够快乐,在适当的年龄段明白他的生命价值和社会责任。或许有人认为我这样的价值观有问题,对孩子要求太过宽松,但孩子能快乐的过好每一天,我认为足够了。

        如果要溯源小孟跳楼的原因,我认为是“横渠四句”这种“假大空”的儒家文化价值体系害了他,在小孟的心里,考上了清北就能成为“人上人”,就能受人羡慕与景仰,就能一帆风顺的高高在上,相反,不能考上清北,就意味着人生开始进入极暗时刻,生命就会变得暗淡无光,自己也会被当成笑柄而在同学亲友中抬不起头···

        鲁迅说,救救孩子。如今看来,虽然我们在经济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在价值取向上丝毫没有进步。余秋雨曾经在他的《文化苦旅》中写过一篇文章《十万进士》,揭露的就是从隋唐科举以来,无数读书人被一道道成为人上人的“催命符”毁掉的群体案例。如今的高考和隋唐以来的科举制度没有本质的区别。

        余秋雨将生命比喻为一树花开,向我们展示其生命的自然规律和多样性:或安静或热烈,或寂寞或璀璨,即包含着成长的厚重,也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在岁月的穿越之中,我们既要以风的执念求索,也要以莲的姿态恬淡,在经历风雨之后依然保持对生命的热爱和希望。      

        我不知道小孟在刷题的闲暇之余,是否读过余秋雨,史铁生以及路遥这些人的文学作品,估计也没有读过,如果他真的读过这些震撼心灵的文字,就不会让生命在高压之下变得如此脆弱。

        如果我们的教育还是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其宗旨,那小孟似的悲剧就不可避免。小孟跳楼不仅是简单的一句“教育内卷”的所造成,而是整个儒家对生命,对社会,对阶层,对财富和对社会地位的认知偏差所造成。

        如何扭转认知偏差是我们这个时代刻不容缓的责任,回想聂教授不顾六十高龄在直播间声嘶力竭的批判圣人以及横渠四句可以断定,真正的知识分子不会逃避改造社会的重任,批判“横渠四句”是让我们社会走入良性循环的开端。

        小孟事件也让我想起桂林某中学女生高考后自己挑起行李回家的画面,在我看来,小孟成绩虽好,却远远比不上挑行李的女生,我希望,国家多培养具有综合素质的人才,而不要把目光盯在分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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