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写的散文诗》有感

        我与大部分上班族没有什么不同,到了公司前几分钟总是不能那么快入定,就像刚睁眼的人总是需要几分钟来缓缓被闹钟无情吵醒的郁闷。于是例行公事般的打开胖友圈,无意看到胖友分享的一首歌,怀着拓宽音乐池的心态借来了平顶山文科生的耳机,毕竟用自己坏了一只的耳机听歌对另外一只耳朵不太公平。

        还没听到那磁性的嗓音,静谧的钢琴前奏便使我确定这是除了《贝加尔湖畔》以外我所喜欢的第二首李健的歌曲。与一开始在胖友圈看到《父亲写的散文诗》这歌名时不同,前奏始一入耳,我确定了它没有我想象中的诗意,也没有《贝加尔湖畔》伊始带给我的优雅及神秘。1984年……,但是思绪却被他的声音定位到了34年前。

        庄稼还没收割完……,是的,三十多年前我甚至没有使用孟德尔的基因自由组合定律的资格,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思绪被牵扯到记事的时候。那会儿就一直跟爷爷婆婆住,其实说爷爷婆婆并不准确,实际上在老家是应该叫外公外婆的,但是那会总觉得多了个“外”字就显得不亲切了。老家的名儿很好听——龙门溪,嗯也很霸气,我们那里的确有不少山沟,它指的便是其中一条较大较长的了,也是我与儿时的玩伴光顾次数最多的,当然了,因为去涉水湿了衣裳少不得被婆婆揍,爷爷则从来只是瞪你但并不动手。农民嘛,家家户户都种地,农忙时节甚至我也学大人的样子在田里装模作样插秧,割麦,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田边看着他们举锄拉犁。秋收如约而至,金灿灿的水稻看的他们满心欢喜,可一想到未知的天气就愁,尽管每天晚上我们都有抱着屏幕只有电饭煲那么大的黑白电视等待新闻联播结束后面的天气预报,然后静静的等着播报离我们这里最近并且上了天气预报的城市——600公里外的西安。

        稻子熟了必须要尽快割了晾晒一番,否则遇到阴雨天气就会生霉。好几田的稻子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于是乎一大清早吞咽几口饭菜再备一盅中午的口食便背着背篼匆匆出门了,我则属于“尾随者”,一路小跑的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到达指定作战区域后的任务便是不离开该田太远,大概就是目所能及的地方。心有旁骛的我自是不甘居于此一亩三分田而选择了到处晃悠,基本上每溜达一圈回来后他们都向前推进了不小的区域,所过之处,只余秸根,紧贴后背的蓝色涤卡上衣和黝黑发亮的脸颊仿佛在诉说着该战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轻松,我也尝试过拿起mini版镰刀去与他们并肩作战,但坚持数分钟便被稻芒刺的败下阵来,只得坐镇外围对他们的背影投去赞赏与鼓励的目光,直至夜意趋浓。

        秋天的夜里凉飕飕的,虫鸣也少了许多,嗯我承认这个时候在院落里数星星是极好的,坐在爷爷怀里,数得乏了却又不想辜负了这安逸的夜晚,让爷爷给我讲鬼故事,讲罗刹,莽狗子,还有火匣子......,直到沉沉睡去。那个时候在我看来没有我爷爷不知道的,说是十万个为什么一点不为过。还有我们老家地名的来由,也听过许多叔伯的不同版本,但还是始终相信我爷爷说的才是对的,那是山脚的沙溪河的一条顺着沟游上来的鲤鱼,直到山顶的山顶跃了龙门化龙,于是这条沟便被大家叫做龙门溪了,我也尝试过与婆婆沟通了一下能不能让我上山去瞅瞅,但是婆婆手里的竹条让我放弃了坚持。

        小时候身体不好这剧本好像太常见了一点,但的确如此,每每病了都是爷爷背着我爬几公里的山路去何医生那里,现在每次爬几层楼都气踹吁吁的我想来,比较倔强的我在爷爷背上不哭不闹算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吧,当然了,打针另说,这是天敌,比起婆婆的棍子毫不逊色。

        初中读完,都是与爷爷婆婆生活在一起,直到上了高中,开启了我在县城的住校生活,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电话里最多的永远都是婆婆的絮叨。好像一下子婆婆就变得不再严厉,而爷爷也不会主动接过婆婆手里的电话,只是每次我问爷爷呢,他总能第一时间把电话拿到手里。再后来我来到外地开始了工作,一年都不一定回的去一次家,但是每次回去都总能看到他们脸上爬上更多的皱纹和更多的白发,现在长大了,我们还是一起守岁,听他们给我讲小时候的事,讲我小时候太粘人,爷爷每次去地里都是背着我;讲我小时候不听话,砸了不少碗;讲我小时候最爱吃土豆,放到火灶里烧熟就吃……

     “干活了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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