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福音14:1-53)
复活,是耶稣最著名的神迹之一。在外传道的耶稣听闻了好友拉撒路(Lazare)感染重疾,便和使徒们匆匆赶回家乡伯大尼,然而当耶稣回到家时,拉撒路已经去世并且下葬四天了。玛尔达(Martha)一听说耶稣来了,就去迎接他。
玛尔达:“若是您在这里,我的兄弟决不会死了。就是现在,我也知道:您无论向天主求什么,天主必要赐给您。”
耶稣:“你的兄弟要复活。”
玛尔大:“我知道在末日复活时,他必要复活。”
耶稣:“我就是复活,就是生命。信从我的人,即使死了,仍要活着。凡活着而信从我的,一定永远不死。这一点,你信吗?”
玛尔大:“是的,我信您是默西亚,天主子。”
(约翰福音11:18-27)
耶稣让玛尔达和玛丽(Marie)带领耶稣去拉撒路地墓地。到了那,众人把坟墓之上的石块搬出,耶稣向神祈祷,然后命令拉撒路从墓中出来。只见后者还裹着尸布和绷带,便从坟墓里走了出来。自那时起,耶稣便声名在外,而也因起死回生这个能力太过强大,耶路撒冷的大祭司们想要赶紧除掉耶稣。
《拉撒路的重生》,乔托,斯克罗威尼礼拜堂
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的开拓者乔托在这里将神迹发生的地点放置在了大自然中,背景中靛蓝色代表蓝天,带有独特立面的山石耸立,其上有只点树木。前景中耶稣站在画面左侧,面对着刚刚从坟墓中出来,依旧还面目饥瘦苍白的友人拉撒路。人群目睹了这场神迹的发生,纷纷表现出这场对神威的惊讶,拉撒路的姐妹玛尔达和玛丽屈膝在耶稣脚下敬仰地看着神之子,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兄弟。画面中人物被塑造得具有恰如其分得立体感,同时又蕴含了人性的火花。
《拉撒路的重生》,毕翁伯,1516年
这幅画1516年受美迪奇家族的红衣主教朱莉奥的委托而绘制的,并且由米开朗基罗指导完成,后者也参与的画中几个人物的绘制。毕翁伯(Sebastiano del Piombo)是文艺复兴盛期的重要画家之一,来自威尼斯。他绘画生涯的早期在威尼斯学院接受专业的绘画训练,因而吸收掌握了文艺复兴威尼斯风格中多彩的技法。我们可以看到画面中最抢眼的不是站在台阶之上的耶稣,而是人们身着的五颜六色的衣袍,衣袍主要由高饱和度的红黄蓝绿白组成,并且是成片独立的色块互相搭合,这是威尼斯用色的典型风格。耶稣一手张开朝天,这是施展神威的姿势,一手直指拉撒路。而画面右侧的拉撒路似乎仍然沉浸在苏醒的惊恐中不知所措,身上白色的裹尸布暗示着他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可惜的是由于修复不当和画家所用颜料材质的原因,今天我们看到的这幅画颜色总体显得有些暗沉哑光。
《拉撒路的重生》,阿尔伯特·凡·奥沃,1445年
尽管这幅画作的场景被安排在一个教堂内部(从前的重要人物的坟墓通常都是安置在教堂之下),从构图中对于建筑剖面和人物服饰风格的描绘我们不难发现这是一幅典型的北方风格的画作。艺术史学家大多认为这幅画是阿尔伯特·凡·奥沃(Albert van Ouwater)所作,后者是荷兰北部最早一批的荷兰画家之一,和杨·凡·艾克同时代(Jan Van Eyck,被认为是油画的发明者,活跃于荷兰以南的弗兰德地区)。奥沃在这里同样给画中人物穿上了颜色鲜艳的服饰,但却处于另外的目的,图中的服饰大多造型华丽,用料惜贵,实则表现的是当时北方富裕的商人阶级的模样,后者为了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时常赞助有名的画家,这甚至成为了欧洲北部主要的艺术赞助形式。
《拉撒路的重生》,伦勃朗,1632年,素描
巴洛克时期的荷兰画家伦勃朗(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在这里的素描将这一主题的表达上升到了表演层面,通过对明暗对照法(chiaroscuro)出神入化的运用,画面被赋予极其强烈的戏剧性。伦勃朗将光束汇聚到了刚刚死而复生,仍在坟墓中,有些许神志不清的拉撒路身上。这束光的来源明显来自于画面右侧的天空之中,仿佛印证了神经中所讲述的,在耶稣进行了祈祷之后,神从天空中投下神圣的光芒,展现自己的神威。这一时期的宗教画作已经和世俗风情融为一体,我们可以在画面中观察到人物都身着同时代的服装,就好像这一幕就在17世纪世界的某个角落上演着。图画中的角色形态各异,惊讶的表情生动活泼,细腻且复杂。前景中背对我们的耶稣却以一种谦卑又低调的宁静和环境中的人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真正的主角不是光明之下的拉撒路,也不是黑暗之中的众人,而是站立在明暗交界线的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