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枫画沙
一个人的午夜电影,并未像想象中包场那般,而是窸窸窣窣还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买票的时候,旁边空无一人,结果临近放映来了两个女孩,拿着爆米花同可乐。左边隔了一个空位也有几个人。我看了看右边的女孩,又看了看左边的空位......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也选了一部这样的零点电影,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午夜场做何感想?
影片在萧穗子的叙述中开篇,讲述了七八十年代的部队文工团里那些男男女女的复杂情感以及各自的人生归宿,讲述了男女主人公的坎坷经历,他们把青春留在那里,也让人性的光辉与丑恶暴露无遗。
何小萍本以为离开了那个被当做累赘的家庭就不会再被欺负,可就在这个看似欢笑温暖的大集体里,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降温。或许只有刘峰的存在,她才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还有那么一个人对她好。
刘峰则是一个活雷锋,处处为人着想,却没有几个人为他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多数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干着自己不愿干的脏活累活的人。人人都说他是活雷锋,可在他因为一个“不一样的拥抱”被下放之时又有谁来送他一程呢?不也就何小萍一人而已吗?
或许,我们不该指责林丁丁,她所做的不过是在那个大环境下的无奈之举。只是,我相信如果被审问的人,被下放的人是她的话,刘峰也会主动担责的。
后来,何小萍在被文工团清除出去的时候,她笑了。我想她是解脱了,终于不用待在这个让她,让刘峰失望的地方了吧。
芳华一过,回忆便是一场宿醉,以后的岁月里,带不走的是那浮现在脸上的沧桑。或许,多年后在某个角落你瞥见了那位曾经的老好人独臂落魄的身影,会为他鸣不平,会感叹为什么那个 我为人人的他会是这般模样,为什么老天是如此的不公?
诚然,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相对的是与非。
影片的末尾,何小萍问刘峰,过的还好吗?刘峰说,那要看跟谁比了,要跟躺在墓地里的兄弟比,我敢说不好吗?
两个从来不被善待的人,两个都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最是惺惺相惜,也是最容易走到一起。你看,刘峰重病险些丢了命,是何小萍把他接过来悉心照料的,他们没有结婚,没有子女。就这样相依为命,一起苍白了头发。
这部电影其实给我的感觉略微沉重,也是看过最想哭的一次电影。或许是同情他们的遭遇,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吧……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不会去定义好坏,只知道好与坏同样也是相对的。
那个曾经一起欺负过何小萍的女班长,后来也为刘峰慷慨解囊,为他呐喊,为他爆粗口。那被当做过街老鼠的小偷,也曾救一人的命。
试着回想一下,你有没有伤害过别人?有没有被人嫌弃,被人看不起过?有没有经历过失望和无助?有没有和从前一样善良?
以前的时候,很讨厌一个人,觉得她装腔作势,觉得她是一个另类,对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些字正腔圆的话特别反感,觉得她与我们不一样。毕业的时候,她拿了一本留言册让我们写寄语,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写的不是什么好话,甚至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可后来发现自己并不是有多了解人家,只是因为她跟我们大多数人不一样,或者说是在我们眼中太扎眼,就开始排斥。
人总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更加宽容,对待事物也并不是用单纯的好与坏去评判了,知道了那时年少轻狂,肆无忌惮,不知好歹。转眼多年,或许对于那些你曾伤害的人来说已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欠他们一句对不起。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我也因为一句话而记住了一个人,当然不会是祝我生日快乐之类的,而是一句讽刺的话,是嫌弃,是看不起。至今记忆犹新,当然我并未因此而记恨,只不过那句话倒成了一种鞭策罢了。
而我最无助的时候便是那天手机卡突然消了磁,等待我的是一场大雨。没有现金,没有网络,我走了好远的路,淋了好久的雨,而我想找的那个人告诉我不必等。
我善良吗?要问我帮助过的人,那也许就是。要问被我伤害过的人,我或许只是一个不愿再提及的伤疤,一个不想再有任何关联的人吧。
我不想去说什么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之类的话,因为在每个人心里对是非曲直都有一个定义,也都有一个底线。
我们原本都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花骨朵,有一根长满了刺的挺直的茎,在不经意间扎伤了他人,在风霜雨雪的锤炼下或许也有了一身伤痕,但仍会在某一刻悄悄绽放。
喜一时花开,叹一时花落。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们短短数年的花期,如昙花一现,不过刹那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