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的儿子刚回到家,钻到厨房里,拿起一块妈妈做的肉放到嘴里。
妈妈得意又欣慰地说:“就知道你爱吃!”
电视里、报纸上,任何主流媒体上甚至在私人的小作文里,大家都会提到“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呢?
我们家妈妈的味道……很复杂。
今天我们串亲戚回来,还不到下午两点。妈妈就忙活起晚饭了。
家在南方的弟媳妇不习惯吃饺子,大家商量给她做顿馄炖吃。
问做什么馅的,弟弟说酸菜的就可以。妈妈就开始剁酸菜了。我要帮她剁菜,她不肯。
“酸菜馅的可以吧?”弟弟问他媳妇儿。“我要吃白菜馅的”。侄女插话说。
“哈哈,你孙女说要吃白菜馅的!”我幸灾乐祸地跟妈妈说,本以为她会笑骂着抱怨一句,可是事实上,她的反应非常大。
她收起剁好的酸菜,气呼呼地走到院子里,把菜全倒了。
爸爸压低声音,压抑着愤怒和无奈跟我说:“这就是你妈!在家里我根本一句也不敢跟她呛。”
我和弟弟赶紧劝她去歇息暖和一下,但是意料之中,她不肯。
我知道妈妈的剧情又上身了:
活儿她要干,但是她不会给全家好脸色。她就要牢牢把自己定在最苦最累角色里,她要在这个道德的制高点里。
诚然,过年时,主妇们是最累的。但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妈妈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累了。
馄炖弟弟和弟媳妇就可以包。妈妈也可以上床睡个午觉再起来张罗饭,也都不晚。她就是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最后再理直气壮地跟每一个发脾气。
这个剧,她都演了三四十年了。小时候每年过年,我都要经历一场她的发怒,有时候甚至在大年三十要离家出走。
儿子一年才能回来一趟,孙女想吃个白菜馄炖,也值得她摔摔打打的。
当她发脾气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弟弟不能回来过年时的心酸。
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是啊,我们家妈妈的味道就是这样的。
每次看到妈妈这样,我的暴脾气也上来了,想拉着她跟她讲道理。最后,就是她彻底炸了,我认输。
而弟弟和我不同。他从不和我妈硬来。
就比如看我妈把菜倒掉,弟弟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正常和她说别的话。
可能不出半个小时,妈妈也能好起来,把她刚刚发脾气的事抛在脑后。
但是,我的脑袋里会一直在想:“都说‘妈妈的味道’,我妈妈为什么是这样?”
其实,我这就是典型的不接受现实了。现实是,我妈妈她就是这样。
如果,我不放在心上,我也不会被妈妈的言行伤到。
人活着,有时候真经不起较真。生活也经不起记仇,就像此刻,家里除了我,大概没人还记着妈妈今天发脾气的事。
接受和臣服于现实,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可以减少多少内耗啊!
这些多出来的精力,用来干什么不好呢?余生,请努力练习不用别人的错误残忍地折磨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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