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70年代偷甘蔗的故事【严建设】

2022年10月7日星期五。阴雨。

今日是国庆长假收假的一天。一场秋雨一场寒。街头羽绒衣、秋裤、夹克均已上身，雨中还有光腿的。气温9-15度。

昨晚上忽然天晴了雨停了一阵，薄云遮月久雨初霁。很短暂。转瞬之间月亮就隐入云层里。即兴写小时一首。

久雨初霁偶写

檐滴淋漓恨不休，久雨新霁逢晚秋。

薄云遮月寂寥夜，畏寒闭窗披重裘。

今日早课，写的是12尺的横幅，老人家在清涧县写的那首《沁园春•雪》，北国风光。

今下午与老妻驱车去北客站接回了汉中大哥，4点多的D1962次。晚餐在莲花餐饮用了。有紫阳蒸盆子和清蒸鸭嘴鱼。本来四美坊高泉高总邀约去三原吃老黄家的，只得婉拒。

北客站人很多，南广场那边比北广场人更多。出站照例验码、扫码、测温、做核酸、领告知传单。有条不紊秩序井然。服务人员态度甚好。车子没晚点。车站公安地铁联勤联动岗有警示牌：不听车托、不坐黑车。

前日看陕台电视新闻，说是陕西忽然最新种植甘蔗了。

实际上陕西种植甘蔗的历史在70年代就有，但是很少，大家不知道而已。1975年的一个秋夜，我到了武屯人民公社联党大队的知青点，找我俩哥们。一个叫张文广、一个叫张新荣。我们都是当年西安市第20中学的老同学。闲坐无聊，在那儿聊天。那天他俩被生产队队长分派当晚看场，张文广匆匆忙忙煮了面条分吃了，有点急，那天面条没煮熟。我还写的诗：

戏赠张新荣

昨夜梦君容，忆念家室中。

驿外秋日暮，噱语话别情。

愉心才煮饼，竟疏忽疑生。

倏复看场去，留我伴孤灯。

半夜他俩敲门回来，说没事睡觉。在土炕上躺下后，张新荣说他们大队有块试验田，不知种的啥？看着绿森森长得旺很。我听了一骨碌爬起身说，那咱仨就去看一下。结果一看意外惊喜，田里种的是紫皮甘蔗，已成熟了。当时夜深人静，明月高照。我仨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二话不说，脚踩手崴，嘁哩喀嚓弄断了六根粗大甘蔗，扛着回到知青点。

那年头穷的很，大家都没钱买水果吃，能吃个胡萝卜就不错了，能有甘蔗吃是非常高兴的一件事。我们仨一晚上用嘴啃来啃去，把那六根粗大甘蔗竟吃完了。我和张新荣一边吃一边下象棋。张新荣细致，拿出一把切菜刀削皮。我俩谈到郭小川的《青纱帐甘蔗林》，一致认定无聊透顶。根本不如《秋歌》、《团泊洼的秋天》抒情。

那甘蔗拿到手里凉飕飕沉甸甸的，比街上买的甘蔗水分要足，甜味要大。非常好吃。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新鲜甘蔗。吃得手都是黏的。

甘蔗皮甘蔗渣堆在炕底下，厚厚的一层。我说这怎么办呢？张文广说，下你的象棋，你俩就嫑管了，这事交给我了。然后用簸箕把甘蔗渣铲到一个麻袋里。原路返回，走到甘蔗田里，抖搂着倒进地里就回来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正睡觉，听到有人敲门声和喊话声。张文广边穿衣服起床边说完了完了，队长找来了，咋办。

张新荣说不怕不怕，他又没拿住咱啥把柄，又没人看见，咬住不承认就是了。

然后队长进来问，你们夜黑干得好事。张新荣笑嘻嘻说，我们昨天晚上下棋来，下了一夜的棋，啥地方都莫去，干啥好事。

队长满脸诡异的笑说：你们确实晚上没去啥地方？也没去咱们大队试验田吗？张新荣一口否认说没有呀，我们哪里都没去过。

队长哈哈大笑的伸出手来说，再嫑赖了，你看这是啥？摊开手掌一看，里边居然是一个象棋棋子，是个红马。原来张文广粗心大意，把象棋棋子混在甘蔗渣里，倒进实验田了。

1974年3月的一天，我和张新荣，张文广三个人混车逃票，打算去宝鸡去。想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张新荣说马上插队了，咱得做点功课。

没料到我们从西闸口混进火车站混上一列客车，客车刚到咸阳，就被列车员查票撵下来。我们三个非常生气，沿着铁轨向西走。然后听到站台铃声响，那列火车也开过来了。我们三个一时气恼，抓起铁轨上的石子，乒乒乓乓砸向火车，砸碎了一块车窗玻璃。然后顺势扒上一列路过的西去敞篷货车。这列货车到了兴平站，慢慢停下来了。我们三个就坐在车厢里等。然后来了一大群扛枪的民兵，把我们抓到了兴平车站公安值班室。

有个警察很凶的问，老实说，刚才你仨谁狗适砸的车？张新荣和张文广连连矢口否认说不是我，我没砸。

警察说，你敢说你没砸吗？我们心怀鬼胎，我一看混不过去，只得说这事跟他俩没关系，是我砸的，把他俩放走算了。那警察惊异的瞪了我一眼。说人家站上的电话，明明说是俩戴帽子的人砸的。你狗适胆子够大的，啥事都敢往自己身上揽，狗把的，都敢说是你自己把的。把系陕西土话，屙之意。

然后再问张新荣张文广，你俩确定没砸吗？他俩仍一口否认，说没有。警察忽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一人，给了他俩俩耳光，然后喊人，把这俩狗适捆到院子树上去。指着我说，你，快往外滚，以后不准到我们这里来，听见没有？赶紧滚。

把我吓坏了，只得溜出门在门口等。等了一阵，听见里面叫骂声打耳光声呵斥声问话声，以及祈求讨饶声和棍子敲打桌子声。觉得自己很侥幸，实际上我也砸了。过了好一阵才见他俩鼻青脸肿灰溜溜的出来。

1975年，我和6个知青。在钟楼下挤上了2路汽车。打算坐到西闸口，从西闸口混进火车站，混车逃票去回阎良武屯公社。其中有张新荣、张文广、任富宽等等。然后在2路汽车上售票员让我们买票，我们都不买，我们说是知青没钱。吵起来了，然后骂起来了，然后打起来了。车子一路没停，一直开到北门里有个西安市新城区民兵小分队指挥部。

然后一大群民兵把我们抓起来。问清楚我们的居住地后，派人把我们押送到了端履门的柏树林派出所。司机司乘都跟着去作证。然后一个一个问话登记做笔录，还派人到西安市20中学我们的母校去做了调查，我们平常表现怎样？然后叫写检查检讨，把人陆续都放出去了。放出去的人也都各自回家了。

结果把我留在了最后，跟我谈了很长时间。当我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门墩上只有任富宽一个人坐着等我。他说你不知道咱们被弄进院子时，有个警察问你们谁带的头，谁先打的人，谁先动的手。咱荣荣和广广这俩狗适的在你背后给警察用手指你。哈哈哈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165天。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286天了。今日西安通报上新增本土2例、新增无症状14例、现有确诊19例。确诊稍增，风平浪静。当然通知出入公共场所还得48小时或72小时核酸但。按我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西安疫情日记#

国庆节期间进入宾馆酒店等场所和旅游景区、公共场所，要扫“陕西一码通”、查验行程卡和72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落实测温、戴口罩等常态化防控措施。

对近7日内有国内高风险区旅居史的来(返)人员，采取“7天集中隔离”医学观察措施；对近7日内有国内中风险区旅居史的来(返)人员，采取“7天居家隔离”医学观察措施；近7日内有国内低风险区旅居史人员，需3天内完成2次核酸检测，并做好个人健康监测；近7日内有省外及省内有疫情地市旅居史的来(返)人员到达西安市后，严格按要求完成落地核酸检测及入市3日内“3天3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