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前言
拜读了好友徐云喜的乡土系列文章《老部荡》,被云喜兄的文字带回久远的童年时光,在深情的回味中,突然有种写文章的冲动。
生命中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于不经意间被岁月的沙层埋没了,我觉得要将它们一一挖掘出来,把它们变成文字,变成我生命中一路而来的步履。
这部作品就以《步履》为名,从回忆童年时光展开,以散文记叙的形式将再现还原我生命中的记忆碎片。
人到不惑之年,已然知道生命中哪些东西是最宝贵的,哪些东西是最值得珍藏的,人生一直前行没有回头路,相信人生一切的际遇都是生命最好的馈赠。
此刻南方的夜静如水,有微凉的风传递着冬夜的气息,我在工厂的宿舍执笔,沉入久远的回忆,拾捡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这些并不太清晰的记忆中迈开《步履》的第一步《童真篇》。
《步履》童真篇01: 时光你慢些走
时光你慢些走
好多童年的故事来不及记忆
就随你去了远方
追赶你的步伐
我已力不从心
时光你慢些走
让我捡一些回忆
烹一壶岁月的茶
与流年品尝
不忘那些青葱的日志
时光你慢些走
请踩着我的诗行同行
我要用全部的爱
珍惜每一个文字
为余生留下馥郁的赞美
我的家乡在湖北省仙桃市,仙桃属于江汉平原,以前归于荊州地区叫沔阳县,1986年撤县立市成为仙桃市归于省直辖市,我的家就处于仙桃的一个农村小镇剅河镇。
记得我们在剅河中心小学读书时有几个非常好的玩伴,我依昔还记得几个人的名字,有李立志、周泽文、马明波、杨勇才、杨进堂等。其中有几个家是佑林台渔场的,佑林台渔场就在柳家湖旁边。柳家湖是一个天然湖泊,面积有近30平方公里,据家乡老人们讲以前水路可以直通洞庭湖。现在柳家湖已经完全消失,变成了万亩精养鱼塘,成为了湖北省的重要水产品养殖基地。夏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划着小船去柳家湖中心的芦苇荡里面掏野鸭蛋。
柳家湖的芦苇荡子是成片的芦苇结成,因日积月久芦苇死了又生生了又死逐渐形成湖心的陆地,长满盖过人头几尺的芦苇和蒿草,风一吹就沙沙作响。芦苇荡里各种水鸟都在里面筑巢,有白鹭、黄鹭、野鸡、野鸭等,其中最多的就数野鸭子了,野鸭子多时数千只在湖面游来游去,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场面尉为壮观。冬天的时候南飞的大雁也把这里当作落脚的好地方,因芦苇荡内气温暖和,周围湖面宽阔鱼虾特别多,有的干脆不走了,就以芦苇荡为家。
那时候,湖边的渔家一到秋冬季就开始狩猎,用一种自制的土炮我们叫台铳,打那些路过歇息的大雁。台铳的弹药用的是火药和铁砂,打铳的时候声音很响,远处好几公里都听得见,只要铳声一响就可以打到好多大雁或野鸭,多时一铳可以打到几百只,后来因为台铳杀伤力过大,为了保护鸟类,防止乱捕乱杀,这种土炮被政府明令禁用了。
我们小玩伴每次去捡野鸭蛋都能丰收而回,在深深的芦苇荡里芦苇和蒿草没过我们头顶几尺高,我们要用手拨着芦苇和蒿草才能前行。因野鸭太多的缘故,其实很容易找到野鸭蛋,野鸭子喜欢用那些腐败的芦苇叶或蒿草做窝,窝就做在芦杆下的草丛里,只要找到窝,一个窝里就有十数个野鸭蛋,发现窝连着窝的时候一下子就能捡到好几十个,我们几个玩伴小半天的功夫下来就能捡到一船舱的蛋,少说也有几百个。
在芦苇荡里最怕碰到刮风的时候,风刮起来心里特别的害怕,对那风至今印象深刻,呼呼嚎叫的声音象湖怪在愤怒地咆哮,和着远处荷叶哗哗的巨响,整个芦苇荡里都是巨大的嘶吼的声音。小时候大人们害怕顽皮的小孩私自跑到芦苇荡子里去玩,都会骗说芦苇荡里藏有湖怪,所以一个人是不敢进芦苇荡的,我们通常都是结伴而去,要是刮风了,我们这些玩伴再大的胆也不敢玩下去,便吆喝着聚在一起,划着小船匆匆回家!
接下来就是分享收获的喜悦了,我们会在某一个玩伴家里聚餐。聚餐的材料都是公摊的,有的出油,有的出盐,有的出佐料,个个参与帮手;煮野鸭蛋,蒸野鸭蛋,炒野鸭蛋,合着小伙伴玩闹的欢笑,吃在嘴里那叫一个香啊,那叫一个甜啊,满满的都是童趣,都是幸福的回忆!
聚餐后吃不完的野鸭蛋我们都会平均分配带回家去,家里的大人见了,难免一阵数落,但还是可以看到他们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笑容,所以我们并不害怕这种数落,反而心里总有些暗暗的得意。
如今回想,再也找不到过去的柳家湖了,再也见不到儿时的玩伴了,儿时的玩伴天各一方,除个别人之外都断了音讯,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了,现在家乡的儿童再也没了我们儿时的那种童趣。
在这千里之外的他乡,坐在高楼内的房间,看着窗外不夜的灯火,听着汽车驶过的喧嚣,心头涌起莫名的情绪,怅然若失的东西,有点苦……
感谢云喜兄的文章,让我重温童年记忆,已经模糊的东西竞然清晰起来,迈出《步履》的第一步,《童真》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