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中,山洞里,有些许光,路人乙扒开塞满山洞口的草,跨进来。
正在铺草的礼看了一眼路人乙,铺上了一层外衣,躺在衣服上面盖着衣服想睡觉。
路人乙塞回草,看了看正在燃烧的一大处草堆,脱了铠甲,躺在礼的衣服上,盖礼的衣服,抱住礼。
礼不爽,推开路人乙。
路人乙不开心,强硬抱住。
礼看着路人乙:“为什么要抱我?”
路人乙抬头,意外擦唇。
礼一紧张就爱抿唇,所以。
路人乙:……
礼⊙~⊙
路人乙眨了眨眼,茫然紧张地松开抱住礼的手。
礼一愣,紧张地抿紧唇,脑子乱乱的,两坨云霞浮在脸上。
路人乙转身,心脏乱跳,回放礼抿唇,用力擦了擦唇,不觉得干净,想呸,但怕伤礼自尊,只好等礼睡着。
礼⊙~⊙反应过来,擦了擦唇,记起路人乙说冷,抱住。
“啊呃”伤口被压到,路人乙下意识惨叫,但被礼捂住了口。
“抱歉。”礼松了手“因为你说冷。”
路人乙回头看了一眼礼,犹豫了一下,像往常一样抱住礼。
礼环抱住路人乙,低头亲了亲路人乙的额头,边回忆边唱歌,歌声婉转动听,还有一些催眠。
事实上与其说是歌,不如说是乐调,全程几乎没有一句歌词。
路人乙有些茫然,抬头看礼。
礼揉了揉路人乙的头,唱完,看着路人乙:“你为什么还没有睡觉?兄长唱完,我都蛮想睡觉的。”
路人乙⊙~⊙抱紧礼睡觉。
‘烤鱼?’
路人乙饿醒了,没闻到烤鱼,只嗅到浓厚的血腥味,四周一抖一抖,惊坐起身,是个马车。
健壮的手臂被轻轻拉住,警觉的路人乙莫名放松,但脑中的弦只是没有这么紧绷,看了过去。
长相刚毅,双目炯炯,面如敷粉,口若涂脂,着麻衣,手掌宽大,指腹等处似有厚茧,衣服一色的乌黑。
‘麻衣,不大有钱。手掌上厚茧,呃,不似做农活,练枪的,年份不小。’
“你是?”
男人发觉妻子带回来的小孩不简单:“尚堂,你是哪个?”
“我在哪?”
尚堂不悦:“马车上,你在山洞里流血,吾妻心善所救,原以为是个女儿郎,哼,方知个男的,做了甚么事?”
‘原以为是个女儿郎!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路人乙精神再次紧绷,看着尚堂:“与我一起的孩子呢?”
尚堂意识到不对,眉头微蹙:“与你一起?”起身拉了帘子,与车夫道“回府。”
车夫犹豫了一下:“主家,尚夫人让我看着您报官,把这孩子送过去。”
“听我的。”
“诺。”
尚堂坐了回去,看着路人乙。
路人乙起身,拿了一个橘子,剥了皮,去了白丝络,放进嘴里,酸酸甜甜。
尚堂看路人乙身上的血迹分布,越看越可疑:“军箭?”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
箭头路人乙早早处理了,能怀疑是军箭,已是对军事无比娴熟,此人还不知好坏。
尽管心中波涛汹涌,但仍面上不显。
一瓣橘子又送入路人乙的口中,饮了口茶,干裂的唇得到片刻湿润。
“您的意思是,我与弟弟被军人拐走要卖掉?”
尚堂闻言一愣,被自己的猜测蠢到,哈哈大笑。